微微蹙眉,朱厭抬眼看向卓翼宸:“小卓大人可真是……手比嘴狠。”
握著雲光劍,卓翼宸垂眸與朱厭對視,眼中毫不掩飾對於妖的嫌棄:“再讓我聽到你胡言亂語的話,下一次,會比現在更狠。”
“胡言亂語?”朱厭唇角微勾:“何以見得?”
卓翼宸惱怒:“隨意攀誣一個女子的清譽,這還不叫胡言亂語?!”
朱厭笑著搖頭:“對於你們人類將清譽看的比性命都重要,我們妖就簡單淳樸多了,清譽這種東西又不能當飯吃,喜歡就要大膽的去表達,我若不說,你又怎能知道阿枝是我……呃!”
毫無預兆的雲光劍抽出,胸口血漬噴發頗為駭人,朱厭眉心皺在一起,未說完的話變成痛呼,一手捂住胸口,低聲顫音:“看來小卓大人的手不止比嘴狠,更比嘴快。”
卓翼宸冷臉看他挑釁,聲音比他的表情更加冷:“看來你還是沒吃夠疼,否則不會不將我的話記在心裡。”
“我生平隻聽我愛聽的話。”
朱厭臉上吃痛的表情消失,他抬頭,曆經歲月的漆黑眼瞳對上卓翼宸的冷如寒冰的眸,屬於大妖的壓迫感讓卓翼宸一整個緊繃戒備起來!
不過他並沒有後退,反而是不懼危險的與朱厭對峙。
朱厭突然淡然一笑:“小卓大人如此緊張,可是因為阿枝現在正在緝妖司內?”
緊繃一觸即發的危險氛圍被朱厭嘴角的淺淡笑意化解的一絲也無,卓翼宸將雲光劍收起入鞘,回聲懟道:“難道不是你害怕在這裡與我發生戰鬥,引得南枝注意後,妖怪的身份暴露在她麵前?”
“哦?看來阿枝此刻的確是在緝妖司內。”
“你……!”
說不過朱厭,卓翼宸一張俊臉越發的冷凝。
“我不會讓南枝卷入到任何的危險中。”最終,他嗓音堅定,對朱厭展示了自己的底線。
捂在胸口的手緩緩放開,原先潺潺流血的傷口已經被妖術治愈,朱厭氣勢一點都不輸卓翼宸:“這也是我的底線。”
像是一拳打在了棉花上,卓翼宸甩袖離開地牢!
朱厭雙手放在膝蓋上,閉目養神,腦中卻在思索為何在他留下了紙條的情況下,南枝還會跑到緝妖司求助卓翼宸。
……
緝妖司大廳,南枝將筆放下。
畫上的男子劍眉星目俊逸出塵,麵色冷傲卻難以掩飾他眼中的溫柔,南枝將畫遞給回來的卓翼宸。
看著畫上惟妙惟肖的朱厭,卓翼宸握著畫的手緊了緊。
注意到他的小動作,南枝問:“怎麼了?你認識趙遠舟嗎?”
“不認識。”鬆了手上的力度,由於不會說謊,卓翼宸耳朵泛紅,他儘力表現正常的安撫南枝:“你先回去等消息,大概也就這幾日,我定會找到他。”
朱厭的目的他還不清楚,在未查明他的最終目的之前,他絕對不會讓朱厭再接觸南枝!
有了卓翼宸的幫忙,肯定能找到趙遠舟,南枝鬆了一口氣,朝他道謝:“如此,便多謝你了。”
看到南枝為了朱厭道謝,卓翼宸心中泛起苦澀:“你我之間無需言謝。”
準備離開時,南枝注意到卓翼宸通紅的耳朵,奇怪問他:“小卓,你的耳朵怎麼會這麼紅?”
後退一步,卓翼宸眼睛慌亂的移開看向南枝的視線,隨意找了個借口:“我……是被冷風吹的!”
南枝信了:“近日天氣的確是寒涼,你公務繁忙,也要照顧好自己。”
卓翼宸點點頭,他心跳的厲害,實在是他不是個會撒謊的人,更彆提是對南枝說謊話。
南枝離開緝妖司之前給卓翼宸煮了一碗薑湯,說是怕他吹了冷風後得風寒。
坐在房間的憑欄處,窗外山石流水一片青蔥綠意,屋內布置低調雅致,卓翼宸坐在矮桌處,望著桌上的一碗薑湯,唇角不自覺微微彎起。
南枝總是關心他的。
也是這份關心,讓他獨自一人在冰冷孤寂難熬的夜晚,守著一份溫暖能夠不再害怕。
……
離開緝妖司的時候天已近暮色。
南枝走在路上,周圍滿是收攤準備回家的商販。
忽然,她停住腳步,看向站在前方紗巾蒙麵的紫衣女子。
那女子一身淡雅精致的紫色衣裙,複雜發髻上柴環簡約,一隻精致的蝴蝶簪最為吸睛。
“想要知道趙遠舟在哪裡嗎?”那女子悠悠然開口,眼波流轉儘是隱藏在風情後的危險。
南枝的手驟然握緊:“你知道?”
她絕美的麵容上黛眉緊蹙,顯然是擔心趙遠舟的安危。
“跟我來。”傲因轉身朝著一個小巷走去。
南枝手中握了一把摻了迷藥的渙靈散跟上了紫衣女子,渙靈散是卓翼宸給的,迷藥是藥鋪買的,這是她一貫的防身方式。
迷藥針對人,渙靈散針對妖,兩者摻在一起,在無法分辨對方是人還是妖時,最穩妥不過。
太陽完完全全的下山了。
走在空無一人的小巷中,前方的傲因停下腳步,袖中的手呈爪,猛地轉身朝南枝攻擊發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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