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秦鬆皓緊皺著眉頭,滿臉擔憂的回到家。
看秦鬆皓一副心事重重的樣子,張琴舟有些不太放心的問道:“老二,你怎麼了?一副心事重重的樣子,是工作上有什麼問題嗎?”
他麵上的表情那麼明顯,想不注意到都不行,秦鬆皓向來情緒很淡,很少會把心事擺在臉上,現在他這樣,怕是出什麼事了,一時間,秦宗儒也把注意力移向他。
聽了秦母的話,一旁正在擺飯的陸念卿也停下了手中的動作,把視線移向秦鬆皓。注意到秦鬆皓麵上的糾結,陸念卿心裡也開始打起了鼓,怕秦鬆皓真的出什麼事。
看著張琴舟跟秦宗儒關切的眼神,秦鬆皓一時也不知道該怎麼說出這個殘忍的事實,更不知道該怎麼去跟自己的妹妹去說!
看秦鬆皓一副吞吞吐吐的樣子,秦宗儒有些不滿的說道:“有什麼事你直說不就行了,吞吞吐吐的跟個娘們似的。”他向來脾氣比較直,秦正剛直來直去的脾氣大概也是遺傳自他。
秦宗儒是個直性子,平時最見不得彆人婆婆媽媽的,現在秦鬆皓一副猶猶豫豫的表情,可把他給急壞了,這小子,該不會闖什麼禍了吧?秦宗儒在心裡默默想著。
張琴舟瞪了他一眼,有些不滿的反駁道:“孩子這不是還在想嗎,你催他做什麼,先讓他捋順一下思路。”
看秦父一副急壞了的樣子,秦鬆皓也不好再憋著,反正早晚也得知道。
這麼想著,秦鬆皓就把他得到的消息說了出來,“爸,媽,楊仲郗出事了,剛剛得到消息,他們在追擊一夥武裝分子的時候,楊仲郗為了救隊友,不小心摔下懸崖了!”
“什麼!”秦宗儒眼睛一瞪,有些吃驚的說道。
張琴舟也有點不敢置信,想到剛剛結婚沒多久的閨女,她又急忙追問道:“人怎麼樣了?”其實她想問還活著嗎,但話到嘴邊,她又怕這時候說這話不吉利,連忙改了口。但心裡多少也清楚,掉進懸崖的人,怕是凶多吉少了。
聽見不是秦鬆皓出了什麼問題,陸念卿也鬆了一口氣,等她轉念一想到是楊仲郗墜崖了,心裡又暗暗有些竊喜。
前世她好像聽秦鬆皓說過,他有個戰友墜崖死了,他說這件事的時候,還滿臉可惜的樣子,當時她隻是聽了一下,覺得與她無關,並沒有放在心上,漸漸的也就忘了這件事了。
現在聽秦鬆皓說楊仲郗墜崖了,她腦海裡突然就想起了秦鬆皓前世所說的那個戰友,原來那個人就是楊仲郗!想到楊仲郗墜崖死了,她心裡就覺得暢快,楊仲郗一死,秦茵茵就成了個寡婦,也沒有人給她撐腰了,到時候,她倒要看看她還有什麼可神氣的!
這麼想著,陸念卿心裡暢快極了,自打秦茵茵來到家屬院之後,這還是她頭一次感到心裡這麼暢快!她的嘴角都快要壓不住了!
但想到秦父秦母還在旁邊,她還是努力克製住自己內心的歡喜,要是被秦母發現她這個時候竟然還這麼高興,肯定不會輕易放過!
被秦母的眼神緊盯著,秦鬆皓歎了一口氣,說道:“人還沒找到,但那懸崖太深了,一眼望不到底,隻怕是凶多吉少了。”
聞言,張琴舟有些不敢置信的後退了一步,秦宗儒情緒也有些激動,這個新女婿,他都還沒見過,就出事了,除了可惜之外,他更心疼他閨女,這才剛結婚,丈夫就犧牲了,將來可怎麼辦啊!
張琴舟心底還存了一絲僥幸,說道:“人還沒找到,說不定還活著!”
秦鬆皓沒說話,那麼深的懸崖,掉下去,生存率幾乎為零,現在人雖然沒找到,但在大家心裡,人其實已經沒了。
“那茵茵可怎麼辦啊,她才剛結婚沒多久,她怎麼受得了啊!”張琴舟滿臉心疼地說道。
秦宗儒說道:“她是我閨女,大不了將來我養她!”
張琴舟說道:“你能陪她一時,你還能陪她一輩子?你今年都多大了,還能陪她幾年!”
秦宗儒還有些不服氣,想要反駁,可卻什麼話都說不出來,其實他也知道,他陪不了孩子幾年了。
彆看他平時說話中氣十足的,但其實很多事情都有些力不從心了,早年留下的一些暗傷,近幾年也是頻頻發作。
秦鬆皓問道:“我們要不要去跟茵茵說一聲?”
秦宗儒說道:“先瞞著吧,不是還沒找到嗎,而且跟她說了也改變不了結果,隻是平白惹她傷心。”中午的時候,她臉色就不好,現在要是去跟她說這件事,她萬一受不了怎麼辦!
張琴舟卻和他持相反意見,她覺得應該去跟秦茵茵說清楚,也好讓她有個心理準備,這總比突然從彆人嘴裡知道來得好一些。
這麼想著,張琴舟說道:“現在就去跟她說吧。”
秦宗儒有些不滿的說道:“現在告訴她乾嘛,平白惹她傷心,能瞞一天是一天吧。”
張琴舟說道:“老二能知道,彆人也能知道,說不準,現在家屬院裡都已經傳遍了!現在去跟她說,她還能有個心理準備。”
她語氣頓了頓,又說道:“要是從彆人嘴裡說出這事,她一點準備也沒有,她得多受打擊?而且,她是他的妻子,有權利知道這件事!”
秦宗儒不是不知道這個道理,但他也是想讓自己閨女能快樂一天是一天,晚一天知道,就少一天痛苦。
“老二,你怎麼看?”秦宗儒問道。
秦鬆皓看了眼張琴舟,說道:“我也覺得應該告訴她,這件事大家肯定都知道了,要是咱們都瞞著茵茵,到時候她從彆人那裡知道了,反而會更受打擊。而且,說不準明天就會通知家屬了。”
秦宗儒歎了一口氣,說道:“那就告訴她吧,咱們一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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