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青驍這個少將軍,是從戰場上拿命換的。
第一次上戰場的陸青驍才九歲。
無論當年的陸青驍心智有多成熟,武藝如何出眾,沙場的殘忍程度,都遠不是一個尚未十歲的少年能接受的。
尚在營中時,小陸青驍一切如常。待凱旋,回到長公主府之後始終鬱結於心,麵上從不見一絲笑意。
甚至,時有噩夢重重,小陸青驍每每驚醒,都會枯坐到天明。
本就清瘦的小少年迅速地消瘦下來,半月不到,形銷骨立。
長公主為此特地帶著小陸青驍去散心,去了京城附近的一個莊園小住。
也是在那兒之後,小少年消瘦的身子逐漸養了回來。
長公主對這件事記得非常清楚。當年她以為是換個地方散心有奇效,沒想到另有彆情。
經陸青驍這一提醒,長公主的確想起來當年彆莊的旁邊似乎的確有個小小女娃娃,剛剛垂髫之年的樣子。
算年紀來,似乎也對得上薑家小姑娘。
“既然如此,你把那塊玉佩給了她倒也情有可原,怎麼還瞞著我?”
薄陽長公主故意表露出自己的不滿。
陸青驍也不猶豫,當即就認錯了:“是兒子的錯。”
見他認錯如果斷,長公主反而不知道該說什麼了。
說完往事,茶也已經煮好。
陸青驍替長公主斟茶,動作行雲流水,一舉一動都賞心悅目。
長公主看著兒子,隻覺得他什麼都好,文武雙全,又容貌出眾。
隻是這樣的孩子,為什麼在姻緣上如此艱難呢?
陸青驍重新放好小茶壺,問道:“阿娘如今能告訴我,是誰盯上了她嗎?”
長公主不解地看向他:“你既對這小姑娘無心,又何必在乎這麼多呢。”
陸青驍抬眸瞥了長公主一眼,“阿娘不是這樣的人,不必說這種話來試探我。”
長公主聽他一眼就看穿自己,便覺得索然無味,“哎,沒意思。”
陸青驍抬頭,與長公主對視。
長公主接著說道:“好不容易有個你感興趣的小姑娘,結果你說對人家沒有男女之情。”
“阿娘的心一下就涼了,比那陳年古井的水還涼。”
陸青驍笑笑,給長公主倒了一杯熱茶,很是體貼:“那母親喝杯熱茶暖暖。”
長公主都被氣笑了,“這茶暖得了一時,暖不了一世。你要是真有心,早日為自己尋一個心上人才是。”
陸青驍見狀想躲,大約也是覺得自己無法從長公主嘴裡得知是誰要針對薑執月的消息,起身準備告辭。
長公主沒好氣地叫住他:“坐下!”
陸青驍眸中閃過一抹笑意,轉身坐下。
長公主氣哼哼的望向陸青驍:“昨日那場鬨劇就是為著拆散英國公府與廣昌侯府來的。幕後之人,就得你自己去查了。”
長公主沒有把話說太明白,她還是不太相信無病是真的對薑家小姑娘毫無感覺。
當年沒有,不代表現在沒有。
當年的薑執月隻是個梳著雙丫髻的奶娃娃。
如今的薑執月可是出落成了落落大方,氣質容貌俱佳的大美人。
饒是見慣了美人的薄陽長公主都覺得薑執月的容貌天姿國色,她就不信了,無病會對薑家小姑娘一點兒好感都沒有。
若是無病有心,自然會去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