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說宋寧竟然從拖拉機下死裡逃生。
劉偉業深深地歎口氣,他佩服這小子命大,但也因此恨的咬牙切齒。
開拖拉機的人,是他的人,在拖拉機事件之前,他為這個計劃的而進行了好幾周的密謀,然後找到一個合適的機會動手。
再周密的計劃,也敵不過對方的運氣。
宋寧受傷的第二天,劉偉業經過比格基地。
劉偉業數次經過比格基地,他和比格基地有著密切的聯係,給比格基地送了至少一百多個實驗者。
但他從未走進比格基地,他是一個遊離在比格基地之外的人。
具體說來,他不喜歡基地內的氣氛,那裡壓抑,嚴苛,並且毫無人性。
他喜歡由自己掌握的世界。
完全屬於自己的精神世界。
之前,他的精神世界是校園,如今,是空無一人的城鎮。
他喜歡清晨沿著無人的街道騎自行車鍛煉身體。
末世了,他還保留著末世前的生活習慣。
偶爾他還能偶遇麻雀,麻雀們的咕咕叫聲和它們扇動翅膀的聲音,在騎行中的他聽來,是美妙的自然之聲。
這聲音真是久違了。
當然,更多的是氣味,還都是難聞的氣味,腐爛的食物和四處的死屍上發出的惡臭。
絕大多數的人死去了,一些幸存者離開了。
但這一切和他有什麼關係,他還活著,今後還會努力的讓自己像樣的活著。
他騎過一個又一個街區,不用看來往車輛、信號燈,不必擔心街角突然走出一個老人撞在他的自行車上,然後不依不饒的向他索賠一筆才算拉倒。
城鎮已經死了,外麵的城市,彆的國家,整個地球,都已經死了。
他放下自行車,大搖大擺走進一家紅酒店。
他喜歡高檔紅酒,之前就愛喝紅酒,那時經常喝國外一家小眾酒莊的紅酒,偶爾也喝一點大牌,此外,他收到的許多紅酒也是作為禮物贈送的。
幸存者們都鐘情於食物與飲用水。他卻鐘情紅酒。
他熟練地掏出隨身攜帶的工具,迅速定位到紅酒瓶塞的開啟點,然後熟練地將開瓶器刺入木製酒塞中。
那感覺可真美妙。
他坐在紅酒店門口,吹著風,一口一口地喝光了瓶中的紅酒,一瓶酒正正好,有了微醺的感覺。
這種感覺似乎能夠驅散所有憂愁。
實際上,他本可以輕易地找輛車將這些紅酒全部運送到他的儲藏點,但他卻選擇不這麼做。
或許,這也是給自己外出找一個美好的借口吧。他渴望前往某個能給他帶來快樂與放鬆的地方,而紅酒店無疑是最佳之選。
喝光了瓶中的紅酒,他站起身,微醉讓他有點輕微的搖晃,但不耽誤他騎自行車。
他將手中的空酒瓶放在紅酒店的窗沿下,那裡已經整整齊齊擺了幾十隻瓶子,都是他留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