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搬走了。
當宋寧再次踏入這個熟悉的倉庫時,他心中充滿了複雜的情感。這裡曾是他和表哥共同生活過的地方,他成功逃走,表哥生死不明,如今,隻剩下他一個人。
宋寧迫切地想要找到一些關於表哥的線索或者痕跡,仿佛這樣就能讓表哥的存在感再次回到這個空間。
宋寧的手電筒的光束在倉庫內緩緩移動,逐一掃過每一個角落。他的目光停留在那個曾經表哥睡過的床鋪上,床單依舊整潔,仿佛表哥隻是臨時離開了一會兒。接著,他的手電筒照亮了表哥用來記錄倉庫物資出入情況的辦公桌。桌麵上的物品依舊井井有條,仿佛表哥從未離開過。
宋寧走近辦公桌,目光落在那支鋼筆上。這支鋼筆曾是表哥記錄數據時使用的。
宋寧伸出手,輕輕地拿起鋼筆,感受著鋼筆在手中沉甸甸的分量。
他將這支鋼筆放進自己的衣袋裡。
見筆如麵。
宋寧的手電筒光束繼續在倉庫外掃視。
這時,電筒的光落在一輛熟悉的電動車上,宋寧怔住,是舒新曲改裝過的那輛車。
舒新曲果然是比格基地的人,這一點終於得到了證實。
宋寧疲憊無力坐在地下,心中充滿了驚愕和懊惱。
他曾經有過種種猜想,但當真相終於浮出水麵時,他的心情卻變得更加複雜。心中的悔恨如同千百根尖銳的針,深深地刺入他的內心,讓他感到無比的痛苦和自責。
為什麼不聽琪琪的話?宋寧狠狠地扇了自己幾巴掌。
他像遊魂一樣離開空無一人的比格基地,踉踉蹌蹌走到街上。
月亮從雲層的遮蔽中緩緩露出,柔和的銀光灑在宋寧的身上,將他那失魂落魄的神情照得一清二楚,仿佛每一個細微的表情和動作都被月光捕捉得纖毫畢現。
他茫然地走在街上,腳步沉重而緩慢,仿佛每一步都帶著無儘的疲憊。他的目光空洞,似乎在尋找著什麼,又似乎什麼都沒有看見。周圍的一切和他無關,他隻是一個孤獨的人。他走的方向並不是回住地的路,他心裡清楚,自己並不打算回去,因為他覺得自己沒有臉回去。
愧疚和自責,讓他背負著無形的沉重的枷鎖,每走一步都感到無比艱難。他選擇了逃避,選擇一個人的,漫無目的地遊蕩。
幾束手電光同時照在宋寧的臉上。幾個騎車的人,他們在什麼時候來到宋寧身邊的,宋寧一點都沒覺察到。
強光手電,光非常刺眼,宋寧忍受不了這樣的照射,他舉起手,遮住眼睛,又將手指縫張開一點,想要看清楚來的是什麼人。
大概是比格基地的人吧,現在,他又要淪落為這些人手中的實驗者了。
宋寧深深地歎了一口氣,他緩緩地將手放下,眯起眼睛,靜靜地等待著最終的結局。
在宋寧沉重的呼吸聲中,幾個人放下了他們的自行車,他們向著宋寧走來。
他們的腳步聲在寂靜的空氣中顯得格外清晰,越來越近,仿佛每一步都在敲打著宋寧的心臟。
宋寧的心跳也隨之加速,每一次跳動,都像是在提醒他那那些非人道實驗的經曆,如同一場噩夢,時常在夜深人靜時侵襲他的心靈。
每當他閉上眼睛,那些恐怖的畫麵就會浮現在腦海中,讓他不寒而栗。那些痛苦的記憶,如同一根根尖銳的刺,深深地紮在他的心底,讓他無法擺脫。
而現在,他又要淪入這種痛苦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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