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寧宮,呂雉聽著探子帶回來的消息,不覺微微皺眉:
“去了齊地?”
“是,戚統領帶著親兵去了齊地的軍營,是曹丞相接待的他們。”
“定陶到齊地並不順路,他去齊地作什麼?”
“卑職聽說是為了采購軍用物資,同時學一學齊軍的治軍之道。”
呂雉不語,總覺得哪裡不對,於是繼續道:“除了曹丞相,戚統領私下還見了何人?”
“沒有了。”探子搖頭:“期間在議事帳,偶然撞見傅將軍正在訓斥下屬,除此之外,戚統領並未見過任何人。”
呂雉輕輕撥弄著手裡的香囊,若有所思,良久:“傅將軍因何事訓斥下屬?”
“這個卑職也不是很清楚,隻知那個下屬叫婁敬,因著多次鬨事被貶,從什長一直降為士卒,心生不滿,便向曹丞相告狀,曹丞相將其調去戍邊隴西了。”
呂雉微微點頭,那傅將軍呢?可有與戚統領聊些什麼?
“隻是奉丞相之命送戚統領出軍營,很快便折返了。”探子說著似是想到了什麼:“那個婁敬在去戍邊的途中欠人酒錢不給,被酒肆的老板娘當眾抱著大腿不讓走,場麵甚是滑稽,還是戚統領路過,替他還了酒錢。”
呂雉聽得皺眉:“以後這些瑣事就不用向本宮彙報了。”
“喏!”
“你繼續派人盯著,務必等其到了北地再撤回,期間見過什麼人,做過什麼事,統統彙報給本宮。”
“喏!”
待得探子走後,秋菊端著茶水過來:“皇後擔心戚統領?”
“有備無患。”呂雉接過茶水:“皇上已經下詔讓戚鰓去蘄縣做都尉,北地無主,皇上有心讓戚觸龍做將軍,這樣一來,戚夫人的娘家勢力可就提上來了。”
“再提也就一個年邁的爹爹和一個沒有什麼功勳的哥哥,怎比得上皇後的兩個兄長和妹夫戰功顯赫。”秋菊笑道。
“話不可說太滿。”呂雉看一眼秋菊:“眼下皇上看中戚鰓父子,保不定日後加以重用,加之戚夫人甚得聖心,未來孰高孰低還真不好說。”
“皇後說得是。”秋菊點頭應道:“不過眼下看,戚夫人倒比那管夫人和趙子兒安生許多。”
呂雉沒有說話,現在的戚夫人雖然較之前要乖覺許多,但依舊不能掉以輕心,呂嬃的死雖然不是她直接導致的,但她也脫不了乾係。
秋菊見呂雉不說話,於是提醒道:“奴婢聽聞,皇上這幾日日日都去虞少使那邊。”
“還不肯侍寢嗎?”
“聽說還沒有。”秋菊看向呂雉試探道:“這虞少使也是奇怪,既然傾慕項羽,為何不追隨項羽而去,非得在這裡耗著?”
“這人和虞姬可有關係?”
“奴婢命人查了,虞姬家中並無姊妹,怕是同姓而已。”佩蘭回道。
“既然無心爭寵,那便隨她去吧。”呂雉淡淡道:“少了她,也會有其他少使、美人的替上,她還清靜些。”
“喏!”
半月後,戚夫人收到了戚觸龍的書信,信中提及婁敬已經調往隴西,並且還有魏王與宮人勾結一事,戚觸龍猜測魏王有可能便是魏解,至於宮人為誰,他猜不出來,不過他已經留人在齊地繼續打探了。
戚夫人合上書信,信中的魏王是魏解不錯,至於信中的宮人,應該就是管夫人了。看來趙子兒沒有說謊,管夫人確實與魏解有私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