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寧宮,當審食其將自己與周昌的見麵場景講給呂雉聽時,呂雉輕哼一聲:“他倒是鐵麵無私,那便讓他查吧,本宮倒要看看他能查出個什麼花來。”
“另外還有一件事。”審食其說著看向呂雉:“微臣聽說今日皇上在勤政殿單獨接見了一個叫作婁敬的戍邊士卒,皇後可認識?”
“婁敬?”呂雉微微皺眉,這個名字貌似有些耳熟,但一時又想不起來。
“據說是從齊地過來,途徑洛陽,特地請了戚將軍代為引薦。”審食其解釋道。
“齊地來的?”呂雉心中一震,她終於想起來了,之前自己派人跟蹤戚觸龍去齊地,那人帶回來的消息中就提到了婁敬,當時自己並未將其放在心上,沒想到今日他居然得到了皇上的單獨召見,想到這裡,呂雉看向審食其:
“可知其要見皇上所謂何事?”
“聽說是為了遷都之事。”
“遷都?”呂雉頓時眸光一沉:“好端端地為何要遷都?他想遷去哪裡?”
“長安。”審食其說著似有猶豫:“不過目前皇上還未拿定主意,遷都是大事,不會僅聽一個士卒的片麵之詞而作決定。”
“既然皇上願意單獨召見,想必有其獨特之處,你去找個機會接觸一下,看看其人如何?”
“喏!”
“另外遷都之事,本宮總覺得勞民傷財,能免則免吧。”
“微臣明白。”說罷,審食其躬身告退。
審食其剛走,宮人便來報:
“娘娘,邱公公來了。”
“邱賢?”呂雉微微皺眉,邱賢甚少出入後宮,此番前來怕是領了聖旨,難道是呂嬃收錢之事出岔子了?不敢多想,皇後忙吩咐宮人:
“快請。”
不消片刻,邱賢在宮人的引領下而來。
“奴才拜見皇後!”邱賢上前恭敬地行了一禮。
“邱公公免禮。”呂雉溫和道:“不知邱公公此來所謂何事?”
“三殿下染疾一事,先前抓住的小宮女說是奉了秋菊之命去的錦霞宮,皇上特命奴才前來,請秋菊往暴室一趟。”
一旁的秋菊聞言瞬間慘白了麵色,她發誓自己與三殿下染疾之事毫無關係,忍不住將目光投向呂雉。
呂雉卻沒有理會秋菊,隻是看著邱賢:“敢問公公,可知那宮女說了些什麼?秋菊是本宮身邊的人,斷不可能去謀害三殿下。”
“回娘娘話,奴才也不知道具體發生了什麼,隻是奉命而來,還望娘娘體諒。”邱賢垂首道。
看呂雉不說話,秋菊不想讓皇後為難,於是上前一步道:“皇後放心,奴婢並未做過傷害殿下的事,此番前去必是配合調查,待事情水落石出便好了。”
呂雉聞言不語,良久:“邱公公,秋菊是本宮被俘在楚營時,不顧個人安危傾心照顧本宮的人,此番去暴室協助調查三殿下之事,還望公公多加關照,本宮在此謝過了。”
“娘娘放心,隻要秋菊行事無暇,奴才定會確保秋菊無虞。”
呂雉微微點頭,隨即看向秋菊:“此去好好配合暴室嗇夫調查,本宮亦會關注此事。”
“喏!”
央月宮,戚夫人聽說皇後跟前的秋菊被帶去了暴室,倒有些奇怪,按理說,太醫署請走了劉恒接觸過的香囊,眼下大抵能牽扯出尚方了,怎得這會兒突然請去了秋菊?
若華此時抱了數卷書冊過來,越過佩蘭小心地置於案上,末了方喘一口大氣道:“總算一冊不落地請來了,夫人看看可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