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金?”饒是戚夫人再有準備,此刻亦被韓信的獅子大開口給嚇到了。
“戚懿之前說過的,錢的事情戚懿想辦法。”韓信說得無比坦蕩。
“可咱們出來的急,我也沒帶這麼多錢在身上啊。”戚夫人頓覺無語道。
“沒事,先給個定金,十金也行。”韓信挑眉輕笑,說得這錢跟天上掉下來的似得。
戚夫人皺眉,隨即從隨身攜帶的包裹裡掏出兩個金餅遞給韓信:“我就帶了這些,多的沒有。”
“這些便這些吧,加上這些菜,剛好。”說著韓信接過戚夫人給的金餅,抱著亂七八糟的菜便進了店。
不消片刻,韓信便一臉輕鬆地走了出來,戚夫人好奇地看他:
“冶師怎麼說?”
“冶師答應幫我造十把寶劍。”
“那蒙麵人的事呢?”戚夫人自然對韓信的劍沒興趣。
“蒙麵人所用的兵器乃是一個叫作沉生的冶師所造,這個沉生目前居住在‘水府’,乃一座啟封大賈的府邸,而且該大賈還是個很久未曾露麵的女子。”韓信說著看向戚夫人:“是不是有點玄?”
“大賈是女子?”戚夫人似有些意外,這貌似與自己之前的設想有了偏差。
“咱們在啟封的時日不多,調查的事情可能得由戚懿安排了。”韓信說著揚起一抹笑意:
“另外戚懿彆忘了補齊九十金的事,韓信這一去洛陽,能不能出來還另當彆說呢。”
戚夫人看一眼韓信,良久:“在離開啟封之前,咱們還得見一個人。”
“見人?”韓信攜一抹試探道:“男的女的?”
“男的。”戚夫人直接繞過韓信往前走去。
“好看麼?”韓信笑著跟上。
“好看。”
“有我好看麼?”
“比你好看。”
洛陽,陳平府邸,陳平手持信箋看著肖鶴,唇角上揚,笑意卻不達眼底,狹長的鳳眸微微上挑,眸光流轉間,似能勾魂攝魄,卻又帶著讓人不敢直視的寒意。
肖鶴被陳平看得渾身發毛,自家大人好看歸好看,就是太過陰晴不定,就像現在,從拿到信箋到現在差不多快半盞茶的時間過去了,大人就這般看著自己,似乎要把自己看穿的樣子,肖鶴實在好奇者信箋之中寫了什麼。
“她讓我去啟封?”陳平這話像是在問肖鶴,又像是自言自語:“說是有要事相商,你猜是什麼要事需要我去啟封商議?”
“卑職不知。”肖鶴答得爽快。
陳平掃他一眼,輕輕勾起的唇角帶著幾分輕蔑與不羈,仿佛世間的一切都在他的掌控之中,卻又都入不了他的眼。
“那大人去嗎?”肖鶴問出了一個好問題。
“去。”陳平看一眼肖鶴,眼神深邃如幽潭:“既然是夫人召喚,自然是要去的,備馬。”
“喏!”
與此同時,永寧宮,呂雉剛得到消息,戚夫人一行已經離開蘄縣數日,眼下怕是快抵達洛陽了。
長樂苑的宮人端來了幾盆新出的花卉讓呂雉挑選,呂雉抬眸輕掃一眼,卻發現其中有一株花瓣嬌豔欲滴,奪目的紅色,既如血般熱烈,又如淚般淒涼,在眾花卉中顯得尤其出眾。
呂雉眸光微動,於是開口問奉花的宮人:
“此乃何花?”
“回皇後話,此花叫作‘虞美人’。”宮人說著捧著花卉上前一步恭謹道。
“虞美人?”呂雉微微蹙眉,不禁就想到了還在詔獄等候發落的虞少使,於是冷冷道:“怎得起了這麼個名字?”
“回皇後話,據說項羽的美人虞姬在垓下自刎後,其墓上長出了一種草,被當地人稱之為‘虞美人草’,該草每到春末夏初時節便會開花,花朵豔麗,隨風搖曳,如同虞姬起舞,故而稱之為‘虞美人’。”宮人說著有加了句:
“此花頗得皇上喜愛,故而被納入了‘長樂苑’。”
呂雉眼中的涼意一閃而過,於是淡淡道:“既是皇上喜愛的,便留下吧。”
“喏!”宮人聞言隨即恭敬地放下‘虞美人’,然後躬身退了出去。
此時呂雉近身伺候地宮女采青走上前來,準備將花移去外殿,呂雉微微擺手:“放這吧。”
采青聞言先是一愣,隨即應了聲喏後,便恭敬地立於一旁。
呂雉看她一眼:“哥哥將你送來本宮身邊,凡事都要警醒著些,這宮裡不同宮外,有些事兒,再難也得忍著。”
采青會意:“皇後教訓得是,是奴婢思慮不周了,既是皇上喜愛的,皇後娘娘自然亦是喜愛的。”
呂雉微微點頭:“你很聰明。”
“奴婢不敢!”
“宮裡眼線繁雜,本宮既然能在她人宮中設置眼線,難保她人不在本宮這裡埋下禍患,有些話是說給自己人聽得,但有些事,還要做給外人看,你可明白?”
“奴婢明白。”
“下去吧!”
“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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