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長使沒想到戚夫人會來自己宮中,四目相對時,皆是失了神。
劉長使忙從秋千架上下來,對戚夫人行禮道:“妾身見過夫人。”
戚夫人笑著扶起劉長使:“妹妹這裡的宮人呢?方才本宮進來怎得一個沒瞧見?”
劉長使淡淡一笑,沒有說話,倒是身後傳來一聲:“自打蔡長使搬進了宣華宮,搶了正殿不說,還把我家長使宮裡的人都使喚去了。”
說話的宮女叫荷香,是劉長使身邊的貼身侍女,隻見她走至戚夫人跟前,放下手裡的花籃對著戚夫人恭敬地行了一禮:
“奴婢拜見戚夫人!”
戚夫人瞧她一眼,目光落在她身側的花籃上:
“這花摘了何用?”
“回稟夫人,晾乾,置成小菜一一”
“不得無禮。”劉長使直接打斷荷香,於是看向戚夫人疏遠道:
“妾身宮中清冷,比不得夫人宮裡熱鬨,若因此怠慢了夫人,實非妾之本意。”劉長史說著略做停頓:
“故不敢挽留夫人,降貴紆尊,屈居此地。”
戚夫人笑而不語,隻是彎腰折過身旁的萱草花:
“這花,儀淑宮亦有。”
劉長史眸光微動,隨即淡淡道:“尋常之花,不足為奇。”
戚夫人看一眼劉長史:“本宮還是覺得妹妹宮裡的更好看,像是長在了故土,格外親切。”
劉長史心中一怔,目光狐疑地看向戚夫人:“故土?”
戚夫人見狀笑起來:“妹妹是陽城人,萱草花出自陽城,有妹妹在的地方,自然便是故土。”
劉長史沉默不語,眼底的警惕落在戚夫人眼裡,戚夫人笑意愈甚,於是故作隨意道:
“本宮的婢女若華便是陽城人,妹妹可認得?”
劉長史聞言麵色微變,隨即收了目光淡漠道:“不認得。”
“那便奇了。”戚夫人唇角輕揚,看著劉長使笑意莫測。
劉長使被戚夫人看得心亂,索性抬眸直視戚夫人:“夫人何意?”
戚夫人鬆開手裡的萱草花,看著劉長使淺淺一笑:“若華說妹妹與她的一位故人十分相似。”
“故人?”劉長史的聲音明顯地緊張起來:“是誰?”
“說是姓黃。”戚夫人眼底透著試探,隨後又添了句:
“後被陳勝接入宮中,自此便再無了音訊。”
劉長史怔怔地看著戚夫人,一時竟不知該如何開口。
“不過。”戚夫人說著話鋒一轉:“這年歲貌似對不上。”戚夫人的目光掃過劉長史:
“以妹妹的年歲,怕是做黃氏的女兒剛剛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