呂雉眼底的震驚散去,麵色重歸平靜:“大漢方興,萬事待舉,你的父皇,為保百姓安寧,親征叛亂;而我,身為一國之母,心懷天下蒼生,然對樂兒之心,始終如一。”
“母後既心懷天下,何獨容不下一武教郎?”劉樂斂去笑意看向呂雉。
呂雉聞言眸色一沉,默然良久:“所以,你為了一個武教郎,在與母後抗衡?”
“樂兒素來尊崇母後,未嘗有半分不敬之心。”劉樂說著看向呂雉:“隻是武教郎何錯之有,母後便要置他於死地?”
“他讓樂兒質疑本宮便是他身為武教郎最大的錯。”呂雉冰冷的語調不帶半分溫度。
劉樂正要反駁,卻被突然出現在身側的采青束縛,一旁的寺人見狀立馬上前幫忙,配合采青將劉樂攜下高台。
“放開我!”劉樂奮力掙紮,看向呂雉的目光第一次透出抗拒之意。
呂雉麵色清冷,掃一眼地上跪著的一眾宮人:“彩鸞宮宮人,懈怠職守,使公主失德,今日之失,不可輕恕。”
宮人們聞言瞬間麵色蒼白,他們深知呂雉之威,紛紛伏地叩首,求饒聲此起彼伏。
呂雉麵無表情:“自今而後,爾等罰俸三月,且每日加倍勞作,以贖前愆。若再有疏忽,定將嚴懲不貸。”
“母後要罰罰樂兒一人便是,這些宮人何錯隻有?”劉樂用力掙開采青的束縛:
“是樂兒自己找的子騰,自己上的高台,母後何故牽連他人?”
呂雉看一眼劉樂,目光中帶著一絲嚴厲:“你是公主,就該擔負起公主之責,你的言行,關乎皇室威儀,豈可任性而為?”呂雉說著瞥一眼眾人:
“宮人侍奉不周,未能勸阻,便是失職。身為宮中之人,當知宮中規矩,爾等皆為一體,一榮俱榮,一損俱損。”
“是樂兒執意為之,他們不過是奉命行事。”劉樂激動地看向呂雉:
“樂兒身為公主,尚不能自由,難道連身邊侍奉之人也要因樂兒而遭罪嗎?”
“自由?”呂雉冷笑一聲:“樂兒想要什麼自由?”
“言語自由、行止自由、交遊自由!”劉樂正色道。
“看來樂兒被人蠱惑的不輕。”呂雉麵色驟沉,隨即冷然轉身:
“公主傷重未愈,宜在宮中靜養,未得本宮許可,不得踏出宮門半步!”
“喏!”
“母後!”劉樂對著呂雉的背影不甘道:“你變了。”
呂雉腳步一頓,隨後斂了眸色,徑直離去。
劉樂見狀則無力地滑坐在地,心裡的一處到底是空了。
一路上,呂雉麵色難看,采青小心地侍奉在側,在經過禦花園時,呂雉突然開口道:
“誰把消息走漏給的公主?”
“回皇後,奴婢方才私下了打聽了,太子殿下之前來過。”
“盈兒?”呂雉皺眉:“他想做什麼?”
“據宮人說,太子殿下將子騰的現狀如實告知了公主,想要公主陳述事實,救子騰一命。”
“救子騰?”呂雉突然冷笑道:“今日當真叫本宮長見識了,本宮的一雙兒女竟然幫著外人說話。”
“皇後息怒,這倒也怪不得太子殿下。”采青見狀忙安撫道:“奴婢聽說二殿下曾經找過太子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