殘陽如血,灑在崎嶇的山路上,臧荼一路跟著孫和的手下賈勇拚命奔逃,一路的顛簸讓他幾近崩潰,可身後那如影隨形的喊殺聲卻讓他不敢有絲毫停歇。
突然,前方馬蹄聲傳來,臧荼一緊張,跟著賈勇直接側轉上了山,山路就一條,臧荼、孫和在前,霍炎斷後。
很快,馬蹄聲集結,塵土飛揚中,臧荼一回頭,發現樊噲橫刀立馬出現在了視線中,身後是一列嚴陣以待的漢軍。
樊噲看到臧荼,咧嘴一笑:
“臧荼,你這喪家之犬,還想往哪逃?你樊爺爺我今日便送你上路!”
臧荼臉色慘白,目光在四周遊移,試圖尋找出一線生機。
霍炎握緊手中長槍,目光決然地看向臧荼:“大王,快走!”說罷,霍炎掉頭,如離弦之箭衝向樊噲。
樊噲嘿嘿一笑,攔住想要上前的士兵大喝一聲:“久仰霍將軍大名,今日就讓我樊噲領教一下霍將軍的厲害。”
樊噲說著使出大刀,與霍炎的長槍碰撞出陣陣火花。
霍炎麵色沉重,以命相搏,每一招都帶著必死的決心,他的身影在漢軍陣前如同一麵堅韌的盾牌,為臧荼爭取那渺茫的生機。
幾番較量下來,霍炎被逼得連連後退,連日的奔逃讓霍炎體力不支,在樊噲的銳利的刀鋒下,霍炎逐漸敗下陣來,身上傷口密布,鮮血染紅了身下的土地。
臧荼見狀一把拎起身旁的賈勇:“你這廝害人不淺,將本王領入這絕境,本王宰了你!”說著,臧荼拔劍便要殺了賈勇。
“大王息怒!”賈勇趕緊抱拳:“卑職有辦法!”
“辦法?”臧荼冷笑一聲:“這便是你帶的路,上山之路僅此一條,眼下漢軍斷後,上也是死,下也是死,你分明是想置本王於死地。”
“卑職不敢!”賈勇忙解釋:“大王有所不知,此山名為紫風,看似尋常,然則在山頂的崖壁上另藏下山之路,大王勿擾。”
臧荼聞言眸光一亮:“此話當真?”
“千真萬確。”
臧荼看一眼光禿禿的山頂,似有猶豫。
“大王快走!”
霍炎的怒吼聲劃破山穀,鮮血從霍炎的嘴角流下,染紅了他胸前的戰甲,他揮舞著長槍,再次衝向樊噲,仿佛要將所有的憤怒與力量都傾注其上。
樊噲略有動容,揮起的大刀帶著雷霆萬鈞之勢,全力砍在了槍杆上,霍炎隻覺虎口欲裂,長槍險些脫手。
此時,漢軍從兩側包抄過來,霍炎四麵受敵,身上瞬間添了幾道傷口,鮮血如泉湧。
臧荼看得一個激靈,趕緊吩咐賈勇:
“快,帶路!”
“諾!”
樊噲見狀哈哈大笑,揮刀吩咐士兵跟上。自己則看向霍炎粗獷道:
“霍將軍,我樊噲向來敬重英雄,今日你若肯放下武器,歸順我漢軍,我樊噲保證,饒你不死!”
“哈哈哈!”霍炎仰天長笑,隨即咳出一口鮮血,怒對樊噲道:“我霍炎生為守護家國,一生無愧於天地,又豈會因怕死而降?”
霍炎一邊說一邊喘著粗氣,眼底的決絕愈演愈烈,他深吸一口氣,用儘最後一絲力氣,長槍再次揮起,向樊噲發起了最後的攻擊。
樊噲看著霍炎那不屈的身影,心中湧起一股複雜的情緒,手中的大刀略顯遲疑。
但也隻是片刻,樊噲隨即再次舉起手中的大刀,帶著風聲,狠狠地劈向霍炎。
霍炎的身影在樊噲的攻勢下搖搖欲墜,但目光仍然堅定。樊噲心中不禁生出一絲敬意:
“霍將軍,我樊噲敬你是真英雄,既然你不肯投降,那我樊噲便給你一個痛快的了斷。”
霍炎淡淡一笑,槍尖一挑,顫顫巍巍地向樊噲刺去,樊噲則閉了眼睛將心一橫,大刀一揮,溫熱的鮮血四濺,霍炎的身軀緩緩倒下,如同一座崩塌的山峰,帶著無儘的壯烈。
樊噲望著霍炎倒下的方向,拱手抱拳:“霍將軍,黃泉路上莫怪樊噲,你我各為其主,我雖取你性命,卻敬你如神。”
風卷殘雲,霍炎的鮮血在山路上蔓延,宛如一朵盛開的紅蓮,長槍雖已脫手,卻依舊指向蒼穹,似在訴說其未儘的壯誌。
臧荼一路跟著賈勇拚命往山上爬,漢軍緊隨其後,山間狂風呼嘯,枯黃的山草被吹得瘋狂擺動,抽打著他們的雙腿。
山上樹木東倒西歪,殘枝敗葉漫天飛舞,有的樹枝被風折斷,帶著淩厲的氣勢從他們身邊劃過。
爬上山頂,一片蕭瑟之下空無一物。臧荼瞬間傻了眼,隨後沉了眸子看向一旁賈勇:“你說的路呢?”
賈勇此時一指崖下:“大王請跟我來。”說著賈勇直接往崖邊走去。
臧荼見狀不由地後退一步,警惕地看向賈勇:“你想做什麼?”
“大王莫慌,卑職知曉一條生路。”賈勇說罷抬手撥開崖邊茂密的藤蔓,一條狹窄而隱蔽的小路便出現在了其中,與崖壁大約將近一丈的距離。
臧荼麵色一喜,然而當走近一觀時,心情瞬間沉了下去:“這一丈的距離,根本過不去。”
本小章還未完,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後麵精彩內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