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會呀。”
顧燕寧有些疑惑地皺了皺眉,“我不喜歡跟彆人睡。”
陳恪頓時喜笑顏開,握著她的手機走了,還貼心地關上浴室門。
他可不是彆人。
他坐到沙發上,替顧燕寧回複葉思柔:【不用等我,我不方便過來。】
他想了想,又編輯:【我母親昨天去世了,今天沒來看你的演出,對不起。】
這句話一發出去,葉思柔的愧疚和心疼簡直要溢出網線。
顧燕寧洗完澡出來,走到沙發邊踢了踢陳恪,他站起來,去櫃子裡拿吹風機。
顧燕寧坐在他剛才的位置,拿起自己的手機,翻了翻他和葉思柔的聊天記錄。
看到那張睡衣圖,她突然就想通了他剛才為什麼要來問那個莫名其妙的問題。
有點無語,又有點想笑。
她接著剛才的話題繼續和葉思柔聊下去,陳恪來到她身後,給她吹頭發,時不時瞧一眼她的手機屏幕。
她對葉思柔的關心照單全收,溫柔小意地扮演者一個知心姐姐,最後她“強忍悲痛”,在葉思柔的極力勸說之下,同意了讓葉思柔陪她。
陳恪看到她們的聊天,隱隱有些不高興,但顧燕寧才不管他,吹乾了頭發了,就踹他的屁股催他去洗澡,讓他趕緊送她去阜南公寓。
陳恪拿著浴巾在浴室門口磨磨蹭蹭,最後他回過頭來,對他說:“我也想陪著你。”
“葉思柔真的有那麼重要?她能給你什麼?”
他不明白,周京墨是她的聯姻對象,她能從他手上撈到好處,但是葉思柔,她憑什麼?
她們的聊天葷素不忌,葉思柔總是喜歡發一些猥瑣的表情包給她,親親、抱抱、埋胸,陳恪不喜歡。
她對顧燕寧太放肆了。
顧燕寧完全沒有意識到這一點,反而葉思柔越依賴她,她越樂見其成。
她露出她標準的、做壞事得逞後的得意表情,“我們可是好朋友,對她好,不是應該的嗎?”
她不願意說為什麼要這樣拉攏和討好葉思柔,陳恪問不出來,隻能憋著氣進去洗澡。
洗完了出來,顧燕寧已經梳妝打扮好,催他趕緊換衣服。
這樣積極,陳恪從來沒見過。
他越發不高興,不過顧燕寧才不管他。
在這個節骨眼上,葉思柔覺得她“悲傷無助”,那就讓葉思柔來安慰她、治愈她,她會給予葉思柔依賴和信任,使她得到被需要的滿足感。
葉思柔會從心底裡,覺得她們更加親近。
她不可能放過這個好機會。
摩托車停在公寓外,顧燕寧脫了頭盔遞給陳恪,提著包就往裡麵走。
腳步匆匆,連頭都沒回過一次。
陳恪把車靠邊停,站到一邊等。
她說過不會和葉思柔睡覺,她總會出來。
天慢慢黑下來,氣溫漸涼,薄雲飄走,露出尖尖的月牙。
陳恪抱著手臂,固執地等著。
他腦子裡不受控製地跳出來那件性感的睡衣,還有葉思柔撲胸的猥瑣動圖表情包。
額頭的神經一跳一跳,他咬了咬唇,強迫自己繼續站在這裡等。
可是月明星稀,天徹底黑下來,四周的動靜逐漸小了,樓棟裡的燈一戶一戶熄滅,顧燕寧始終沒有出來。
第二天早上,葉思柔穿著拖鞋出來,她沒往他這個方向看,但他看得清清楚楚,她手上提的是兩人份的早餐,而且都是些顧燕寧平常根本不會吃的、既不衛生又不健康食物。
陳恪額頭上的青筋一跳一跳。
他突然覺得,自己和那天站在樓下的周京墨何其相似。
不同的是,那天耀武揚威的人是他,今天勝利的是葉思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