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逆踏著沉重的步伐,穿越蜿蜒曲折的山脈小徑,夜色如墨,星辰隱匿,唯有山風呼嘯,似在低語。突然,一陣微弱而急促的求救聲劃破了這份寧靜,帶著幾分熟悉與不可思議,回蕩在山穀之間。
他停下腳步,眉頭微蹙,心中湧起一股複雜的情緒。循聲而去,穿過一片密林,眼前景象讓他不禁一怔——那少年,渾身是傷,蜷縮在地,四周是幾個身著奇異服飾的陌生人,正冷笑著圍著他,手中把玩著鋒利的兵刃,顯然,他們並不急於結束這場遊戲。
月光映照在神逆冷峻的麵龐上,他的身影在夜色中拉長,與周圍急促的呼吸聲和沉重的腳步聲形成鮮明對比。那群新出現的追獵者,身著華麗的暗色鎧甲,麵罩之下,雙眼閃爍著殘忍的光芒。他們圍繞著那少年,動作中透露出一種貓戲老鼠般的殘忍樂趣,鋒利的兵刃不時劃過空氣,發出令人心悸的尖嘯。
少年蜷縮得更緊了,鮮血染紅了衣襟,每一次掙紮都顯得那麼無力。他抬頭望向神逆,那雙眼睛裡既有求救的火焰,又夾雜著對命運無常的絕望。然而,神逆卻未動分毫,隻是嘴角勾起一抹淡漠的笑,那笑容中既有嘲諷也有深意,仿佛在看一出早已知曉結局的戲劇。
神逆的身影在夜色中緩緩移動,步伐中帶著一種難以言喻的決絕與冷漠。他再次駐足於那陌生的山穀,月光依舊稀薄,卻足以勾勒出眼前慘烈的場景。少年被粗暴地拖拽至空地中央,四肢無力地伸展,衣衫破碎,血跡斑斑,每一次呼吸都伴隨著痛苦的呻吟。
周圍,新一批的追獵者圍成一圈,他們的笑聲在寂靜的山穀中回蕩,充滿了得意與殘忍。這些人身著更為繁複的戰甲,其上雕刻著不知名的符文,閃爍著幽藍的光芒,與夜色交相輝映,更添幾分詭異。他們的眼神中沒有絲毫憐憫,隻有對獵物絕望掙紮的享受。
“小子,你再不說那恐怕這次就逃不出去了。”
其中一個中年人戲謔的盯著被折磨的淒慘的少年,沉聲開口道。
少年咬緊牙關,汗水與血水交織滑落,滴落在冰冷的地麵上,濺起細微的塵埃。他的眼神中,絕望與不屈交織,仿佛兩團不滅的火焰,在黑暗與絕望中奮力燃燒。中年人緩緩走近,蹲下身,那雙布滿老繭的手輕輕撫過少年滿是傷痕的臉龐,聲音低沉而冷酷:
“看在你還有些骨氣的份上,我給你最後一次機會。說出那個秘密,我可以考慮留你個全屍。”
月光透過稀疏的雲層,照在中年人那張陰鷙的臉上,投下斑駁的影子,更添幾分陰森。少年緊閉雙眼,嘴角勾起一抹苦澀的笑,仿佛在嘲笑自己的無力,又似是在嘲諷麵前這群人的愚蠢與殘忍。
少年那抹苦澀的笑在夜色中顯得格外刺眼,他的心跳雖急促卻異常堅定。中年人的手停在半空,仿佛被那股無形的力量所震懾,周圍的空氣仿佛凝固。就在這微妙的靜默中,少年猛然睜開眼,眼中不再是先前的絕望,而是閃爍著一種奇異的光芒——那是對自由與尊嚴的渴望,是即使身陷絕境也不屈的意誌。
他深吸一口氣,胸膛劇烈起伏,用儘全身力氣吼道:
“我寧死,也不會出賣我的信仰和同伴!”
聲音雖嘶啞卻響徹山穀,回蕩在每一個追獵者的耳畔,如同雷鳴般震撼人心。這一刻,少年仿佛不再是那個任人宰割的獵物,而是化身為不屈的勇士,用自己的靈魂點燃了周圍黑暗中的一絲光明。
“是嗎?可是你的信仰如今在哪裡呢?你都這麼慘了,它為何不來救你?”
中年人的話如鋒利的刀刃,劃破夜的寂靜,也割開了少年心上的最後一道防線。但少年沒有退縮,他的眼神更加堅毅,仿佛能穿透這無儘的黑暗,直視那虛無縹緲的信仰之源。他緩緩抬頭,望向那輪被雲層半掩的明月,月光在他堅毅的臉龐上勾勒出銀色的輪廓,顯得格外神聖而不可侵犯。
“信仰,並非總以救贖之姿顯現。它在我心中,是黑夜中的燈火,指引我前行,即便前路是深淵,是絕境。我的同伴,雖遠隔萬裡,但他們的信念與我同在,這份力量,讓我即便麵對死亡,也無所畏懼。”
少年的聲音雖微弱,卻帶著不容置疑的力量,每一個字都像是從靈魂深處迸發,讓周圍的空氣都為之一震。
中年人聽到這句話,直歎氣,另外一個人感歎開口道:
“和禿驢也真是厲害,居然發現了這麼堅定的信徒,讓他們把他當成了信仰,就是不知道這些信徒知不知道他的信仰是個花和尚,恐怕就是知曉了也不會當一回事。”
言罷,一陣冷風吹過,卷起地麵上的塵土與落葉,似乎也在低聲附和著這份嘲弄。中年人身旁的一位壯漢冷笑一聲,邁步向前,厚重的鎧甲發出沉悶的聲響,他高大的身影投下的陰影將少年完全籠罩。
然而,就在這陰影即將吞噬少年的瞬間,少年的眼神卻愈發明亮,那不是對死亡的恐懼,而是對信仰堅定不移的璀璨光芒。他挺直了腰板,儘管身體已是傷痕累累,但那份驕傲與尊嚴卻如同不滅的火焰,在這漆黑的夜晚中熊熊燃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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