理想使你頭白仍然天真。”
他隻念了四句就被人迫不及待地搶走了。
個子不高,有些微胖的梁左用嚴肅的京腔念道:“理想是鬨鐘,敲碎你的黃金夢;
理想是肥皂,洗濯你的自私心。
理想既是一種獲得,
理想又是一種犧牲。”
馬上又有人接過了本子:
“理想如果給你帶來榮譽,
那隻不過是它的副產品,
而更多的是帶來被誤解的寂寥,
寂寥裡的歡笑,歡笑裡的酸辛。”
下一個人一邊朗誦,一邊揮舞著手臂:“
理想使忠厚者常遭不幸;
理想使不幸者絕處逢生。
平凡的人因有理想而偉大;
有理想者就是一個“大寫的人”!”
一段段,一節節,情緒不斷上揚,全場陷入了一種有些狂熱的氣氛,哪怕是那位說喜歡小說的同學也非常激昂地朗誦了一段。
406宿舍也因為這場臨時詩歌朗誦接力賽吸引了周圍宿舍的注意,全都圍了過來。
因為詩很長,大家輪了一遍,最後又落到了劉振雲手上。
就剩最後一頁了,他來收這個尾。
“理想開花,桃李要結甜果;
理想抽芽,榆楊會有濃陰。
請乘理想之馬,揮鞭從此起程,
路上春色正好,天上太陽正晴。”
周圍人喃喃著最後這句“路上春色正好,天上太陽正晴。”
隨即爆發出熱烈的,持久的,仿佛要把宿舍樓頂掀開的掌聲。
一位78級同學問:“這是誰寫的詩啊,太好了,我聽了感覺全身都充滿力量!”
“煌煌大氣,真是雄篇!”
“我也有感覺自己被鼓舞到,身上暖烘烘的,恨不得現在就投身到四個現代化的建設中!”
劉振雲宿舍的一個同學道:“這是南門保衛員魏明寫的,而且他的小說即將被《收獲》發表!”
“這人太有才了,這詩太好了,麻煩傳過來,讓我們抄一下吧!”
“對啊,我也要抄,我要貼在牆上!”
而機智的駱一禾現在已經掏出了紙筆,開始了奮筆疾書。
這時劉振雲壓了壓,他還有話要說:“同學們同學們,請容我講一講這首詩的創作過程,魏明這個人比你們想象的還有才!
本來我是代表《未名湖》向他約稿,一開始他是拒絕的,因為他的小說要投給雜誌社賺稿費補貼家用,我就說,那寫首詩吧,短詩就行。
他說,寫詩是需要靈感和激情的,我要的主題他現在沒有。
我就告辭了,結果你們猜怎麼著?”
在所有人都期待後續的時候,他戰術性地喝了口水,然後才慢悠悠道:
“我剛剛走出七步,就七步啊!一步不多,一步不少,就聽魏明叫住我,他說:臥槽,有了,有了有了!
隨後,他讓我掏出紙筆,幸虧我帶了,他一邊念,我一邊記,一氣嗬成,毫無停頓,最後一字未改,他也飄然遠去。”
“謔!”全場嘩然,包括正在抄詩的駱一禾,他的下巴幾乎要掉在地上了。
這首詩,再配上這個故事,無敵了臥槽!
“真的假的啊?”有人提出疑問,雖然古有曹植七步成詩,可曹植那可是才高八鬥的古今第一才子的有力競爭者啊!
而且那是首幾十字的五言,而魏明這首,粗略計算也得有600字了吧!
這麼長的詩都沒打草稿就傾瀉出來了?
這也太神了!
麵對部分人的質疑,劉振雲信誓旦旦道:“我敢拿項上人頭作保,字字是真!”
見劉振雲這麼說,大家信了一大半。
熊光炯站出來道:“雖然我等做不出來,但我相信世上存在天才,魏明顯然就是我們望塵莫及的天才,我決定了,這首詩就放在《未名湖》第一期了!”
“啊,不是已經排好版了嗎?”有人道。
身為《未名湖》的總編輯,熊光炯認真道:“這首《理想》之歌,就像是一位智慧的老者對我們這些年輕大學生的諄諄教誨,可謂字字珠璣,句句真理,如果能放在《未名湖》創刊號上,肯定會鼓舞到更多青年一代,不惟是北大人,而是全中國之青年,我以為這極有意義。”
劉振雲舉手道:“我同意!”
熊光炯:“好,那就把你那篇小說拿掉,把版麵留給《理想》。”
劉振雲:“啊?”
……
(這一章提前更吧,月底了,該清票了啊~老佛or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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