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謝姐姐。”
睿兒小心翼翼的吃了兩口,便低著頭小聲說道。
“姐姐,我能給祖母吃一口嗎?”
陳十一不意睿兒會這樣問,她抬眸往溫家人那邊一掃。
其實她是不願意的,有時候給著給著,從開始的感激就會到後來的理所當然。
自然,她也不願意為難一個孩子對祖母的孝心。
“這些現在是你的,你要給誰,你自己看著辦。”
她深吸了口氣,揉了揉被鎖鏈勒疼的手腕和腳腕,卻聽得一陣腳步聲離自己越來越近。
陳十一抬頭一看,立即站了起來。
對麵的官差上下打量著陳十一,眉頭微皺。
“那些繩子是你打的?”
陳十一麵對這些官差還是有些膽怯,在京城,慈祥的都是官,凶狠的都是吏。
以前,在鎮上,她跟著呂二娘去趕集,碰到收錢的小吏,都是點頭哈腰的。
呂二娘那麼凶悍的一個人,在這些人麵前,乖的像家養的貓,可見,這些人的厲害。
陳十一有些戰戰兢兢。
“是!”
“多打幾根,我們明天要用上。”
說完轉身就要離開,陳十一連忙喊道。
“大人,可是…”
那官差轉身臉色陰沉。
“怎麼?不願意啊?”
陳十一急忙擺擺手。
“不是,隻是…”
那官差打斷了陳十一的話,手指指著溫家人問。
“你和他們是一夥的?”
陳十一不情不願地點點頭。
“你把繩子弄好了,我把你的手銬腳鏈取了,安心做事,虧待不了你。”
陳十一聽見後簡直高興得心都要跳出來了,隻是…
“官爺,那繩子需要割草,我沒有刀…”
沒有刀,就要花很長的時間拔草,就算是自己再能編,再能熬,明天也編不出來那麼多繩子。
官差也不可能把刀直接給了陳十一,皺了眉頭,往前走了,似乎與其他官差商量這件事情。
不一會兒,那官差又朝陳十一走了過來,隨後遞給她一把彎刀,也不知道從哪裡弄出來的。
這次,陳十一乾活可帶勁了。
以前乾活,乾得不好,趁著呂二娘心情好,隻罵幾聲,要是她心情不好,沒有飯吃都算輕的,牆角的那根軟竹篾朝她身上抽了過來,抽的心尖都是疼的。在那個家裡,就算乾得再好,也得不了一個好字。
可如今不一樣了,她自己乾的活,都是自己得了益。
隻要今晚熬一熬,明天,那個勒的生疼的手鏈腳鏈就能被取下來了。
插在一旁的火把在風中搖曳,陳十一賣力地割了草,編草繩的時候,微微上揚的嘴角,輕聲哼著家鄉的小調。
熬了一夜,晨光微熙,終於將那一堆乾枯的草編成了一根根繩子。
陳十一通紅的雙眼瞧了自己發紅的右手掌,有幾處都已經破皮了,左手被燙傷包紮後,繃帶一直好好地纏在手上,倒也避免了新傷。
沒關係,以前比這更痛的多了去了。
陳十一想到自己馬上就可以把手鏈腳鏈除去,就覺得昨晚熬夜一點都不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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