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行,還是三哥體貼。”
說完,整個人往三哥的手臂上蹭了去。
那三哥嘴角笑了,眼裡儘是淫光。
送走了三哥,南枝轉頭立即向陳十一厲聲喝道。
“還不快走,這裡是青樓,不是你個小女子經常來的地兒。”
陳十一意會,隻是剛剛被三哥嚇著,此時腿有點軟。
南枝又說。
“你去西口巷,找一戶姓薛的人家,讓他給你找活,就說是我說的,以後切不可再來這裡,快走吧。”
她說完,轉身和其他青樓女子聊了開來。
“這指甲還是鳳仙花染得好看,也不知那鳳仙花開了沒有。”
“且等著吧,不會少你那份的。”
南枝一轉身,發現有客人,連忙堆起笑臉。
“喲,這不是趙員外嗎?你都好久沒來找南枝了,想死奴家了,是不是把奴家給忘了?”
趙員外肥腫的手帶滿了翡翠指環,直往南枝的細腰上攬了去,隨後,那手又不安分地往下揉去,南枝扭捏了幾下,就隨他進了萬花樓。
陳十一躲在牆角,看著這一幕幕的,心裡很是酸澀。
原來,青樓竟是這般的。
南枝姐姐那麼好,為什麼也進了青樓?
陳十一照著南枝給的消息,找到了西口巷,打聽到了姓薛的人家,往前敲了敲門。
門打開後,是一個二十多歲的憨厚男子。
他皺著眉頭不解地問。
“你說,是南枝讓你來找我的?”
“嗯。”
男子沉凝了半晌。
“現在哪裡有什麼活乾,不過,最近藥堂裡在收垂穗石鬆,就是雞窩草,五文錢一斤,這段時間品相好,過段時間就賣不上價了。”
陳十一聽得連忙道謝。
“采了是送到你這裡嗎?”
“你送來吧,回頭我把你的帶過去一起賣。”
“謝謝你,薛大哥。”
薛大哥撓了撓頭,不好意思地說道。
“我叫薛連星,你,見過南枝,她過得好嗎?”
陳十一不知道該如何回答,又聽得薛連星低語道。
“她應該過得不好的。”
鎮上的青石磚,被四月的星雨蒙上了一層亮光,有些,都能映出朦朧的屋影來。
薛家門前的,青磚,更是光亮。
許是腳步駐足停留得太久,或是眼眸的輾轉回首。
陳十一不知道他們之間有什麼故事,但她知道,這一定會很悲傷。
分離後的問候,如夢,遙不可及。
回了家的陳十一,提著刀就往山上爬了去。
溫之遠手上有點功夫,砍了竹子,編了個簡陋的筐子,剛好可以背上山。
她照著薛連星給的藥草,不停地穿梭在山間。
還好,他們在這裡還能靠山吃得一口飯,如若是到了極北的苦寒之地,或者極南的瘴氣之地,連乞討都沒地方討的。
苦中作樂,是陳十一最好的品質。
深山裡,收獲還是很多。
四月,很多花草樹木都已從冬日蘇醒,綻放他們最鮮嫩的時刻。
背後的竹筐,塞滿了雞窩草,她還找到大片的樅菌,無意中,翻得幾根長長的山藥。
簡直是幸運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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