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坐著的裴珞疏看得心裡很不是滋味。
他不想陳十一同其他男子走得太近,可想想自己又以什麼身份反對呢?
他心裡泛著酸,問了陳十一。
“這兩人是你什麼人?”
陳十一搬了個椅子坐著。
“剛流放過來的時候,他們幫了我很大的忙,李冒在我回去的路上欺辱我,是他幫我打跑了李冒,有次刮了颶風,家裡的屋頂全部被掀了,也是他,幫我把房子修好的。”
裴珞疏心裡更酸了。
“怪不得你對他那樣好。”
陳十一笑著說。
“這點算什麼,他才不計回報地幫我。”
她想到什麼又問了裴珞疏。
“你覺得嫁給他怎麼樣?他人好又能乾,以後跟著他肯定吃穿不愁,也不怕壞人。”
裴珞疏心裡慪得要死。
她怎麼可以問他這樣的問題?
“他看起來年齡可不小。”
陳十一眉頭微蹙。
“他二十有一,與我家大少爺同歲。”
“他們年齡與你相差太多了。”
“相差七歲,也還好吧。”
“你想想,你二十的時候,他們都快三十了,半截身子都入土了。”
陳十一一怔愣。
“沒這麼誇張吧?”
裴珞疏撇了撇嘴,他說得太快了。
陳十一想一會兒,又點頭讚同。
“你說得對,我爹就不到四十死了,可不是半截身子入土了,確實不能要,那你說我應該找什麼樣的?”
裴珞疏心裡歡喜得很。
“你應該找我,哦,像我這麼大的,比你大個兩三歲,剛剛好。”
“好,就按你說的,不過要等我拿了身契再說,就是不知道能不能擺脫得了。”
“一定可以的。”
當天的晚飯,溫之衡沒有回來用,陳十一樂得自在。
當她哼著小調去溪邊洗衣服,剛洗到一半,一個身影黑壓壓地沉了下來。
陳十一抬眸,看見溫之衡蹲在她身旁,雙眸幽深,盯得她全身發麻。
她咽了咽口水,默默地往後退了退。
“你今天見了崔永安?”
“嗯,見了。”
“我以前同你說過,不讓你再見他。”
“隻是遇到,又不是主動見的。”
“以後就算遇到,也要當做陌生人,不準和他說話。”
陳十一狠狠摔打了幾下棒槌。
“你看,你現在就這個不準,那個不準,還說以後會待我好,讓我過好日子,以後說不得,要把我關屋子裡,不準我靠近彆人半步,這就是你承諾的好日子。”
溫之衡急切地回道。
“這怎麼能一樣呢,他是男人,你不懂得避嫌嗎?”
陳十一不怕事地喊道。
“我避嫌?倘若不是彆人幫我,我早就在路上被混混給打死了,那個時候你在哪?你憑什麼讓我避嫌?”
“什麼?”
“他告訴我住處,給我肉吃,不計前嫌幫我修屋子,你呢,你隻會說我是你通房丫鬟,你在他麵前算個什麼東西啊。”
溫之衡肺都要氣炸了。
“陳十一…”
沒人敢這麼同他說話。
從來沒有!
陳十一冷靜下來,發現自己口不擇言了。
不過她也不打算認錯,她出去掙錢,哪裡有不接觸外人的道理。
都到這流放了,還用京都那套,根本行不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