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老爺子的提議沒用,陳十一已經鐵了心要把買來的護衛留下,取名叫元樹。
元樹這個人,有點呆呆的,隻要有吃的就能讓他乾活,府裡的重活累活,他都包圓了,他唯一的要求就是飯要管夠。
陳十一有時候擔心,萬一誰以後用點吃的誘惑他,他就能被彆人拐跑了。
胡老爺子看到元樹不愛說話,呆呆愣愣地,除了能吃,但也沒做出其他出格的事情,也就不再發牢騷了。
反正,是陳十一養著他。
有次,老爺子外出辦事,金叔病著,陳十一就讓元樹跟著他去了,要是路上有什麼事情,元樹的武力值還在,肯定能保護老爺子的。
可是世間事就是這樣,越是擔心哪方麵,命運就在哪方麵使絆子。
當晚,又是大冷的天,天上還飄著零星的雪花。
本該早已歸來的老爺子,此刻都未曾見到人影。
金叔很是著急。
“老爺從不晚歸,會不會出什麼事了?”
陳十一也很擔心。
“我帶旭文和元忠出去找他。”
當他們穿上了厚重的外袍,準備外出尋人時,馬車終於回來了。
幾人連忙上前,元忠扶著顫巍巍的老爺子下了馬車,趕車的元樹,頭低得像一隻鵪鶉。
陳十一忙問道。
“你怎麼了?沒事吧?”
胡老爺子有點懨懨的。
“隻是腳扭了一下,我能有什麼事。”
陳十一眉頭緊皺。
“腳扭了還不是大事啊,元忠,去請大夫。”
胡老爺子擺擺手。
“彆去了,我都看過了,大夫說讓休息幾日便可。”
眾人把老爺子送到房內,他又發起了牢騷。
“不要了,不要了…”
陳十一攙扶著他坐到椅子上。
“不要什麼了?”
“把元樹送走,我要是讓他再多留一日在身邊,我這條老命就要交代了。”
“發生了什麼事情?”
胡老爺子提起白日的事情,就一肚子的火。
“今日,我本是去找博思堂的夫子談事情,下了馬車進庭院的時候,有幾隻狗吵了起來。”
“然後呢?”
“然後,然後你買的護衛,長那麼大個,吃那麼多飯,力氣那麼大,他,他竟然怕狗…”
陳十一的嘴角抽了抽。
“有的人就是怕狗…”
胡老爺子歎了一口氣。
“他怕狗就算了,那一群狗圍過來的時候,他,那麼大個,直接跳到我背上,勒我的脖子,腳不著地,我一把老骨頭啊,當場差點就玩完了…”
“他是護衛啊,護衛啊,你瞅瞅他做的事,啊,還有更缺德的,我當時摔在地上,腳扭了,他都不管不顧,為了逃離那幾隻狗,直接扭頭就跑了,把我一個人丟在博思堂門口。”
房內寂靜一片。
眾人都在憋著,生怕一開口,就會大聲笑起來。
陳十一趕緊從房內退了出來。
她找到蹲在牆角埋頭像隻鵪鶉的元樹。
“元樹…”
元樹抬眸,呆呆地看著陳十一,又低下頭輕聲說話。
“你這裡能吃飽飯,彆趕我走。”
“元樹,你為何會怕狗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