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清晨一早,陳十一就回了燕州。
她覺得,還是燕州要待的舒適一些,沒有那麼多紛雜的人和事,不會讓她憂慮。
沁韻樓門口,她看到傅旭文的馬車停在門口很是疑慮。
怎麼回事?
旭文一般直接回令餘山莊的,怎麼會到這?
走到沁韻樓裡麵,看到紅漆鏤空椅上,坐著一位不速之客。
那紅衣男子慢條斯理地喝著茶,看著陳十一的眼眸帶著笑意,舉手投足嫵媚,帶著一股風塵。
旭文見到陳十一,忙走到她身旁。
“阿姐,這人說是你的親弟弟,與你走散多年,知曉你的名字,而且他還清楚的說出你是玉茗茶莊的東家,還有,他知曉你的肩頸處有一道疤痕,我見他說得信誓旦旦的,就趕緊帶過來見你。”
陳十一恨鐵不成鋼地說了傅旭文。
“你在外麵,見過形形色色的人,難道還分辨不出這人說的是真是假嗎?”
傅旭文意識到自己好心辦了壞事。
“阿姐,對不起…”
陳十一徑直朝紅衣男子走了過去,手掌直往他頭上揮了過去。
“親弟弟是吧,我看一下究竟有多親…”
紅衣男子見陳十一來真的,連忙到處找地方躲起來。
但他如何跑得過陳十一。
陳十一下手很重,頭都快要被她打暈了。
“說好的,打人不打臉啊…”
陳十一冷哼一聲。
“多虧你的提醒,不然我真沒想過往臉上打。”
百靈和傅旭文相視一眼,眼眸中儘是不可置信。
她可從來沒有朝他們動過手。
沁韻樓,滿院子都是紅衣男子的鬼哭狼嚎。
到了最後,隻聽得陳十一喊了一聲。
“旭文,把他給丟出去。”
冰涼刺骨的青石板台階上,紅衣男子撐頭就這樣斜躺著,之前端坐方正,並未見他的異相,如今,寒風襲來,卷了紅紗滿身芳華,冰肌玉膚之上,鞭痕滿布,血色累累…
而他,悠閒自得,逍遙自在,仿若這些傷口沒長在他身上一般。
傅旭文不明白這人究竟與阿姐有什麼仇怨,也怪他,自作主張地把紅衣男子帶了過來。
“走吧,我帶你回京都。”
紅衣男子盯著一張略微腫脹的臉,搖頭。
“她把我買了,又不要我,天下哪裡有這樣的道理,從今以後,我生是她的人,死是她的鬼,休想把我甩了。”
“你怎的如此冥頑不靈,天寒地凍的,會活活冷死的。”
“無事,凍死就凍死,反正我不走。”
傅旭文見勸不動他,便懶得理會,直接上了馬車返回京都去了。
玉茗茶莊的掌櫃見傅旭文回了來,連忙殷勤地接過他身上的錦袍,眉開眼笑道。
“二東家,惋怡姑娘來了,正在屋裡候著呢。”
傅旭文微皺了眉頭。
“天氣越發嚴寒,她就不怕著涼了?”
掌櫃的跟著傅旭文往裡間走。
“屋裡炭火,點心,都備得足足的,絕對不會怠慢了惋怡姑娘。”
傅旭文朝掌櫃一笑。
“掌櫃的費心了。”
推開門,一股溫熱的氣浪迎麵撲來。
女子獨有的馨香也緊緊地裹住了他。
惋怡緊緊地抱著傅旭文,頭埋進他冰冷的懷裡,凍得她打了一個哆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