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著裴珞疏的風寒,大家很早地回了沁韻樓。
一路上,誰都沒有言語。
陳十一旁邊,一個臉黑得像他身上的衣袍,一個時不時咳嗽,病弱得不行。
剛踏進門檻,百靈便跟著裴珞疏道。
“裴公子,還住早晨那間,百靈給你再添個炭爐子,棉被再給你加一床,可行?”
裴珞疏笑著回答。
“自然是好的。”
忽然,隻聽得一道幽冷的聲音說了話。
“姓裴?”
溫之衡轉過身問向陳十一。
“他是平安鎮長寧街的裴秀才?”
陳十一感受到溫之衡動怒了,那種怒氣帶著不可置信,仿若她背叛了他。
“是的。”
溫之衡冷笑一聲。
“我說怎麼看得這麼眼熟,原來是故人。”
他不由得攥緊手心,清了清喉嚨。
“十一,你是不是為了他,所以才離開我?”
陳十一搖頭。
“我之前已經同你說清楚了,與他沒有關係。”
“你如此維護他?”
陳十一解釋得十分無力。
“我說的是事實,大少爺。”
溫之衡很是難受。
“十一,以前,你最寶貴的那盞竹燈,是他送的?”
陳十一點頭。
“所以,你早已與他暗通款曲,在你還是我的通房丫鬟的時候?”
陳十一抬眸,堅定地反駁。
“我從未想做你的通房丫鬟,這是你的一廂情願,我現在也從未想成為你的侯府夫人,這也是你的一廂情願,我說得夠明白了嗎,大少爺?”
溫之衡瞬間覺得自己的情意就像一場笑話,他如此珍視和喜歡的女子,還在是他通房丫鬟的時候喜歡上了彆人。
她背著他喜歡上了彆人!
一股巨大的不甘和背叛湧上了他的心頭。
他不知道該怎麼辦,眼眸猩紅,看著陳十一時甚是痛楚和失望。
“十一,你怎麼能這樣?”
一旁的裴珞疏忙站在陳十一的麵前,擋住了溫之衡的目光。
“隨你做何想,你都沒有資格怪罪十一,你帶給她的,從來都是利用,壓迫和不堪,你何曾給過她一絲歡喜,在房陵沒有,在京都的時候應該也沒有,否則十一為何會一個人待在燕州…”
溫之衡見到眼前的人,眼眸似冰,淬著懾人的陰寒。
“你是什麼東西,也配和本侯搶人。”
裴珞疏麵對溫之衡沒有任何不懼,反而鎮定自若,眼眸堅定。
“侯爺身份貴重,家境優渥,但配不配得上,這話,侯爺還排不上隊,自然沒有資格說。”
溫之衡聽了冷笑。
“十一,你竟然喜歡這般伶牙俐齒之人?”
“並非伶牙俐齒,而是實話實說,侯爺總是看不清現實,覺得自己有權有勢,有才有貌,你看上的人就必須要看上你,一旦沒有得到,心底冒出來的不甘就讓自己生長出異樣的情愫,侯爺自認為這是對十一的喜歡,其實,這隻是你的自尊心在作祟而已…”
溫之衡不意同裴珞疏這樣的人爭論,隻看著一旁默不作聲的十一。
“十一,你同我回侯府,其他的事情我可以不追究。”
“你是她的什麼人?你以什麼身份來追究?”
溫之衡雙眸緊緊鎖住陳十一。
“十一,你同我回去…”
陳十一抬眸堅定地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