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姐,還是算了吧,我們離裴公子越來越遠了,再說出海是很有風險的事兒,萬一出點事情,這可怎麼辦?”
陳十一覺得百靈說得也很有道理,她現在手頭上有了很多銀子,無需再冒險了。
伯淵接著說道。
“東家,百靈的擔心很有道理,但是,做什麼沒有風險,比如在安州開茶莊,不也還是受彆人脅迫,甚至有性命之憂,牽扯也頗多,再說,和海外打交道並不一定要東家親自去,都是專門有經驗的人物前往的。”
陳十一笑著說。
“你們說的都很有道理,本打算今日要返回,看來今晚我要好生思慮一番。”
夜晚,陳十一躺在床上,輾轉反側想了很久。
她有點記不清了。
這麼多年過去,提起以前的陳十一,已經模糊不清了。
她在銅鏡中端詳著自己的模樣,臉龐盈潤飽滿,雙眸猶如秋水清波,也帶了一絲鋒芒的銳利,藏了些世故,也保留一絲初心的純粹。
是模樣改變了經曆,還是經曆改變了模樣。
當年,她好像怯生生地,什麼也不懂,憑著一腔赤誠,被迫走出了那個小山村。
走著,走著,忘了來時的路。
再回頭一望,卻是充滿了荊棘與坎坷,卻也收獲了欣喜與甜蜜。
人生的遺憾在於即使知道是遺憾,卻隻能義無反顧地往前行。
歲月,不等人。
而她,駐足在大海邊上,駐足在人生的中流之處,正在選擇前進還是停滯不前。
元樹的娘子需要自己的幫忙,而她還有裴珞疏。
後來,她想了良久,給裴珞疏去了一封信,問了他意見。
在她等待的十天左右,裴珞疏的消息來了。
跟著消息來的,還有一支二十來人的隊伍。
為首的人叫嶽直,朝陳十一行了一禮。
“大人派我等過來相助,姑娘有事儘管吩咐。”
陳十一打開裴珞疏寫給自己的信。
“你想做什麼,儘管去做便是,我總盼著你過得恣意,原州那邊海寇較多,我恐福大分身乏術,多給你派幾個人,先用著,倘若還需要其他的,知會一聲,我都給你找來。”
伯淵在一旁嘖嘖直歎。
“百靈,你瞅瞅,有人疼就是好啊…”
百靈一副理所當然的樣子。
“這不是很正常嗎,裴公子眼裡心裡隻有阿姐,當然一心為阿姐著想了。”
福大倒是沒做聲,湊到陳十一麵前低聲言語。
“姓裴的可真敢乾,那些人可是從兵營裡出來的,被人揪著小辮子,可夠他喝一壺的。”
陳十一頓時麵露憂色。
她仔細地詢問了嶽直。
嶽直一臉正色地回道。
“大人派我等來原州公乾,其他事情,我等一概不知。”
福大撇了撇嘴,自己就是多此一舉,明知道那個姓裴的心眼子比蓮藕還多。
陳十一也終於心安下來,讓百靈去把嶽直一行人安置休息一番,而她,現在正要去找黃彤微談論這艘船的事兒。
在等待裴珞疏來信的這段時日,陳十一已經多方打聽了關於原州的海外貿易。
想要進行海上貿易,就要獲得官府頒發的文書印章,得到許可後,還必須要獲得當地的幾大海上巨賈海航線的使用文書,方能下海航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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