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自己有了錢,自然看不上這黃金千兩,但你可知道,對於很多人家,這都是此生未見的數量。”
陳十一想了想。
“你說得對,我,慢慢地,就忘記了以前的初心,這是不對的。”
裴珞疏把陳十一身上的披風緊了緊。
“不是這樣的,你一直很好,十一。”
淩雲閣內,溫之衡正拿著剪刀給最近新得的綠菊修剪枝葉。
青鬆在一旁輕聲說道。
“沒想到,姑娘那麼威武,二十多萬兩的船說撞了就撞了。”
溫之衡神色淡然。
“以後彆叫姑娘了,她現在是裴夫人。”
青鬆訕訕地笑了。
“哦,是的,很多人都給這位新冊封的縣主送了禮,那相府送嗎?”
溫之衡似乎有絲漫不經心,輕聲說道。
“送,彆人都送,我們不送,像什麼樣,再多送一份,恭賀他們新婚之喜,祝他們百年好合,大家好歹相識一場,禮數要做周全。”
青鬆點頭,看著溫之衡無所謂的神色很是難受。
他的公子,看著從那樣青澀到過了而立之年,身邊一個知冷知熱的女子都沒有,就守著自己那點初心過日子。
得又得不到,忘也忘不了。
唉,姑娘她已經成親了,我的公子。
你也找個好姑娘吧。
每天跟著他,跟著這些花花草草過日子,像什麼話?
裴珞疏的宅子是聖上賜的,兩進的院子,雖沒有江州那麼大,但在寸土寸金的京都,也算很好的了。
他們兩個人,足夠住了。
裴珞疏已經把宅院都收拾得差不多,陳十一也顧不得其他,直接待在房間內,不敢出門。
她現在很怕冷。
現已深秋,極冷的風已吹,能把人的膝蓋骨吹得空蕩蕩的,直感覺骨頭裡麵都是風,又難受又無法紆解。
一掀開門簾,屋內,一股熱氣迎麵撲來。
裴珞疏一進門,就褪了自己的外袍,實在太熱了,而即使在這樣熱的房內,陳十一身上還蓋著一層薄薄的被子,悠閒地看著手中的書。
裴珞疏接過她手中的書,一看,竟然是本閒書。
“看多久了?”
“沒多久啊,午時睡了會兒。”
他上前用被子裹著陳十一,抱著她。
“還冷嗎?需要再加床被子嗎?”
陳十一搖頭。
“不必了,這樣剛剛好,再加多一層就太熱了。”
陳十一深吸了口氣。
“阿珞,你幫我問下老秦什麼時候來京都?我隻怕我的身子出了問題。”
裴珞疏抱著她的手頓了一下。
他臉色泛了白。
“十一,彆多想,你隻是怕冷,女子本就畏寒,你無需多憂思。”
陳十一想了想。
“好,不過晚上同你睡,我就不冷,你就是一個大火爐。”
“行,我這個暖被窩的一定儘職儘守,做好我的分內之事。”
裴珞疏笑著。
“十一,還有件事情,龍圖閣直學士夫人是個喜愛菊花的,每年到了秋季都要弄個菊花宴,也給你下了一個帖子,你去露露臉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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