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ivid="tet_c"夜晚的蒙德城,永遠都是酒客的天堂。
天使的饋贈中,蒙德的居民和一大幫下班的西風騎士歡呼著,吟唱著,舞蹈著,你推我擁,相互勸著酒。
即使是最有名的天使的饋贈酒館,很少看見如此熱鬨的場景,哪怕隻是在角落裡分得一杯餘溫,也足夠暖耳朵和四肢。
耳邊除了人們交談的聲音,還有淺淺的,透過牆壁的淅淅瀝瀝的雨聲。
當然,考慮到蒙德城從不下雨的特性,法瑪斯更願意相信這場雨是溫迪故意弄出來,想要讓這些酒客們多留一會兒。
而此刻,溫迪和飄在空中的派蒙不知道在人群裡說著什麼,逗得周圍人捧腹大笑。
而作為酒館主人的迪盧克,隻能穿著紅黑色的禮服,戴著手套,擦拭著調酒專用的雪克杯。
他的表情平淡,但臉上抽搐的肌肉,顯示出心中的不平靜。
迪盧克現在有點後悔答應和這個不靠譜風神的交易了,當時他隻是頭腦發熱,現在仔細想來,按照那位未授勳之花的速度,在琴達到騎士團,換好衣服的第一時間,身為女仆的諾艾爾就應該清洗了琴穿著的小裙子,晾乾後,規規矩矩的掛在了琴團長房間的衣櫃裡。
想到這裡,迪盧克手上的搖壺猛的顫了顫,一個沒接住,灑出幾滴沒有完全調和的酒液,落在了醉倒在吧台邊的凱亞臉上。
作為騎兵隊長的凱亞,是被西風騎士們敬酒敬得最多的人之一,畢竟另一位遊擊隊長是女性,一群大老爺們也不太好意思去找女孩子灌酒,尤其是優菈還頂著勞倫斯的姓氏。
雖然看守城門的那個西風騎士也叫做勞倫斯。
天下無不散的宴席,就算是再大的狂歡也是這般,蒙德本就是詩歌與酒的國家,所以這裡的人們對於自己的酒量都有著很好的把控。
而大雨也隨著夜色漸深,逐漸停止。
酒館裡的騎士們在感受到自己的酒量達到極限之後,都陸陸續續的離開了酒館。
最先走的是琴,就算今天狂歡,她也沒有忘記自己的職責,所以離開酒館之後,她就回到了辦公室裡,開始重新投入了她那些公務的懷抱之中。
然後離開的是諸多騎士,他們現在回家洗個澡,眯一會兒,還能夠趕上明日的早班。
到最後,酒館內就再次變得沉寂的下來,還能說話的人就隻剩下半醉的溫迪、還在不停灌酒的法瑪斯、正在不知道翻看著什麼的迪盧克以及監督著派蒙,不讓她把迪盧克老爺吃窮的熒。
扔下胡吃海喝的派蒙,熒避開倒在地上的一大堆醉鬼,走到了溫迪的身邊。
她有一個問題,當時在西風大教堂的時候就想問溫迪了,卻一直拖到了現在,直到再次遇見那個在教堂外奪走溫迪神之心的女士,才讓她想起這件事情。
“溫迪?”
熒試探的推了推醉酒的溫迪。
“嗯?”
一動不動,溫迪因為醉酒的臉紅紅的,背靠著法瑪斯的肩膀,雙腳放在另一把椅子上,手裡還拿著半瓶蘋果酒。
“那天……我們在西風大教堂外,你被拿走的那個,神之心,是什麼?”
熒努力想要捋清自己的舌頭,奈何被兩人帶著喝了一杯酒後,說話就模模糊糊的。
“嗯?唉…這本來不是能和普通人談論的話題。”
“但,悄悄告訴你也沒關係哦……”
聽著熒因為美酒而含含糊糊的可愛發音,溫迪豎起食指,恍恍惚惚的想要抓住熒的肩膀,卻直接從椅子上摔了下來,抓住法瑪斯的腳踝,穩住身體後,癱坐在地上,才慢悠悠的說:“你應該知道,神之眼是這世上極少數人才擁有的外置魔力器官,他們通過神之眼來引導元素力。”
“但…其實,每一位神之眼的擁有者,都是有資格成神的人,因此被稱作原神,擁有登上天空島的資格。”
溫迪開始講故事,吸引了在美食中埋頭苦乾的派蒙,連迪盧克都豎著耳朵,悄悄偷聽。
“原神?以前好像從來沒聽過這個詞……”
派蒙嘴裡包著食物,飛到熒的身邊。
“哼哼,因為這是真正神靈才知道的秘密呀,但我是不需要神之眼這種初級器官的。”
“作為替代,神靈的魔力器官與天空島共鳴相連…也就是神之心了。”
溫迪得意的昂起頭,卻不小心碰到了椅子腿,叫了一聲,捂住了後腦勺。
“那你腰上掛的這個是?”
“誒嘿,隻是發光的玻璃球而已,用來避免無謂的猜疑啦。”
扶著法瑪斯的小腿,溫迪想要站起,手臂卻使不上勁兒,直到紅衣少年拉著他的手臂,將他帶起來。
“又欺騙提瓦特第一可愛的感情,這個仇,我記下了!”
派蒙學著優菈的說話方式,握著小拳頭,在溫迪的眼前晃了幾下。
“那法瑪斯也有神之心嗎?”
熒看向了一旁獨自飲酒的法瑪斯,雖然紅衣少年的腰間也掛著一枚紅色的神之眼,但按照溫迪的描述,法瑪斯的神之眼應該也是假的。
“我曾經有過,後來明白了這種力量本身的虛偽,所以放棄了。”
法瑪斯喝了一大口美酒,血色的眸子裡閃耀著不易察覺的痛苦,能夠大口飲酒,是他這幾千年來未能享受的快樂。
“誒?力量…虛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