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ivid="tet_c"“傳說得經曆很長一段時間,才能逐漸成為說書人口中的故事。”
鐘離搖頭,背後帶著玄黃之色的發梢像是緞帶一般舞動,隨著夜深,連蟲鳴都悄不可聞,偶爾三兩蛙聲更顯安靜,月華如練,輕輕籠在二人身上,遺世無情,仿佛世間隻剩下他們二人。
但法瑪斯看著悠然飲茶的鐘離,隻想衝上去把他的茶杯打翻,茶葉都給他揚了。
自己就坐在他的麵前,這家夥居然還有心情喝茶,要不是法瑪斯的性格收斂了太多,早在進入的璃月那一刻起,就大開殺戒了。
他可不是什麼講道理的人。
“你…還記掛著千年以前的穆納塔嗎?”
鐘離眸色深沉,眼睛裡麵有著細碎的光芒,岩色的屏障展開,將他和法瑪斯隔絕在了和裕茶館的茶客之外。
“廢話!哼…你現在應該也知道天空的真相了,摩拉克斯,這是你欠我的,也是你欠穆納塔的。”
法瑪斯冷哼了一聲,雖然不知道鐘離現在的實力如何,但他遲早會放手,讓出自己的岩神之心,璃月就像是一個跌跌撞撞的成長的孩子,終有一天會離開父母的懷抱。
到時候,自己要再想找鐘離麻煩,那還不是手到擒來。
“唔。”
鐘離沉吟了一會兒,用一種懷緬的語氣講述:
“那個時候…我剛剛從一塊頑石中誕生,懵懵懂懂,對世界一無所知。”
“一道來自天空的聲音告訴我,讓我去看看周遭受到魔神戰爭波及的人類。”
“此世群魔諸神並起,我雖無意逐鹿,卻知蒼生苦楚。隻願蕩滌四方,護得浮世一隅。”
“是以,我跟著那道聲音,在海港之處建立了璃月,又莽撞的進入了穆納塔的荒蕪草原和沙漠,看到瘟疫彌漫,詛咒肆虐的慘狀。”
“沙漠中的流放者向我痛訴你的殘暴和麻木,以及對人類生命的蔑視。”
聽到這裡,法瑪斯的眼神一凝,當時的穆納塔,除了城堡和少量遺跡之地,根本就沒有活人,更彆提什麼沙漠,即使是在國家最強盛的巔峰時期,穆納塔沙漠也是無人的禁區。
鐘離在沙漠裡遇到的,真的是穆納塔人嗎?
沒有打斷金色眸男子的話,法瑪斯靜靜的聆聽著。
“你走後,穆納塔的城堡徹底沉入了地脈之中,受你庇護的所有居民,或是淪為了可怕的魔物,或是直接被地脈吞噬,還記得你的國王之手嗎?我本想和她簽訂契約,帶她離開,但她拒絕了。”
“她說你一定會回來。”
“還有城堡裡的研究人員和煉金術士,他們對你異常的忠心,如果不是確定他們沒有受到催眠和控製,我還以為這是你的另一種統治方式。”
“我聯係了剛剛登上神位的小草神,想要控製住穆納塔地區的瘟疫,這個時候,我們才發現一絲不對。”
“這種瘟疫和詛咒的力量,太熟悉了,熟悉到我每天都在和它打交道。”
說到這裡,鐘離放下了摩挲著的茶盞,抬手按在胸口。闔眼低頭,絲絲縷縷的神力從指尖泄出,在身體周圍繚繞,似有若無的勾勒出了一座岩籠,一枚如同方形棋子一般的金色物體被他從身體中抽離。
“天空給我的禮物,和穆納塔的詛咒同出一源。”
法瑪斯盯著鐘離手心漂浮的玄岩色神之心,心裡卻想著要是現在出手,搶過這枚神之心,成功的概率有多大。
“六千年了…現在,已經不是你和我的時代了,穆納塔倒塌後,有無數的國度接過了反抗的旗幟,繼續向著天空追問,無一例外,他們都失敗了,提瓦特大陸上,惟有璃月屹立不倒,亙古長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