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上次給貴婦們“養生講座”後,我的“仁心堂”倒是越發有名氣了。
前來求醫的人絡繹不絕,連帶著學徒們也忙得團團轉。
不過這也好,忙碌代表著我有價值,而且我還挺享受這種“現代醫學+古代病人”的碰撞。
但正當我以為自己已經遊刃有餘時,一件“怪事”卻打破了平靜。
這天傍晚,仁心堂剛準備打烊,一個身穿華麗衣衫的年輕男子踉蹌著走了進來,後麵還跟著兩個仆從。男子臉色煞白,額頭冒汗,似乎十分痛苦。
我急忙上前扶住他,“這位公子,您這是哪裡不適?”
他虛弱地喘息著:“我……胸悶,氣短,頭暈……快,快救我……”
我心中一緊,趕緊讓他坐下,準備把脈。剛把手搭上去,我就發現不對勁了:這脈象……怎麼這麼虛?
——虛得不像是病人的那種虛,而是……怎麼說呢,像是個“裝出來的虛”。
奇怪,這位公子不像是重病纏身的樣子,怎麼脈象虛得如此誇張?
我心裡有些疑惑,但表麵還是很鎮定,畢竟做醫生的,得見多識廣。
我一邊穩住男子的情緒,一邊暗暗觀察他:他雖然臉色蒼白,但眼神卻時不時閃爍,似乎有些不自然。
難道……這位公子在裝病?可是他裝病的目的是什麼?
眼看著他在我麵前“快要暈過去”的樣子,我決定試探一下。
“公子,您這病情不輕啊,怕是需要針灸來疏通經絡。”
果然,話音剛落,那位“瀕死”的公子忽然睜開眼睛,連忙擺手:“針灸?不……這個就算了,我……我其實也沒那麼嚴重。”
我暗笑:果然是裝的。
但裝病可不是小事,尤其是這種貴族出身的公子哥,沒點目的他不會來我這兒“演戲”。
於是,我淡定地說道:“公子,“公子,既然您覺得問題不大,那為何如此痛苦?”
我故作嚴肅,眼神裡透著點調侃。這位公子一聽,臉色頓時有點掛不住了,咳嗽兩聲掩飾自己的尷尬。
“咳,其實我……”他似乎有些猶豫,眼神在我和門外的仆從之間徘徊,最後還是歎了口氣,像是下了很大的決心,擠出一個憔悴的笑容,“楊小姐,這事兒說來話長,我……我其實不是來治病的。”
我心裡一驚:不是來治病的?那你來乾嘛?
我忍住翻白眼的衝動,繼續保持著“醫者仁心”的表情:“那公子這般虛弱的模樣,是為了……”
他低下頭,猶豫片刻,終於小聲說道:“其實,我是來躲婚的。”
“什麼?”我差點沒穩住自己的下巴,“躲婚?!”
“噓——”他連忙做了個噤聲的手勢,臉上寫滿了焦急,“你小聲點!這事兒可不能傳出去。”
我收回震驚的表情,默默在心裡歎了口氣:古代公子哥居然還流行躲婚這一套?這劇情可夠狗血的。
在我的逼問下,這位“病人”公子終於一五一十地交代了事情的來龍去脈。
原來,這位公子姓李,是應天府某位權貴的獨子。
前些日子,他老爹給他定了一門親事,是朝中某位大臣的千金。
照理說,這種門當戶對的婚事,應該是件喜事才對。
可偏偏這位李公子不情願:“我聽說那位千金性子潑辣,脾氣火爆,我哪裡敢娶她?這不是往火坑裡跳嗎!”
我聽完差點笑出聲來:“所以你就裝病,想借機推掉婚事?”
李公子點點頭,羞愧地低下頭:“我本來想病得厲害點兒,這樣我爹就不會逼我成婚了。”
我扶額:這是什麼腦回路?古代的貴公子還真是……夠有想法的。
“那你為什麼來我這兒裝病呢?你府上那麼多大夫,隨便哪個給你開個假診斷書不就行了?”我好奇地問。
李公子歎了口氣:“府裡的大夫早就被我爹收買了,哪敢幫我?我聽說楊小姐醫術高明,又從不徇私,所以才來碰碰運氣。”
我心裡頓時哭笑不得:感情我這是被當成“醫學界的正義使者”了?
正當我想著如何應對這位“躲婚公子”的時候,門外突然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
接著,一個身穿華麗官袍的中年男子氣勢洶洶地衝了進來。
李公子一看到那人,瞬間麵如土色,直接站起身:“爹,您……您怎麼來了?”
完了,這下大戲上場了。
那男子顯然是李公子的老爹,氣得胡子都翹起來了:“你這逆子!居然敢跑到這裡裝病逃婚?!看老子不打斷你的腿!”
李公子嚇得連連後退:“爹,您聽我解釋,我……我是真的不想娶那個火爆脾氣的大小姐啊!”
我站在一旁,眼看這對父子就要上演一場“家暴戲碼”,趕緊打圓場:“李老爺,息怒息怒,咱有事好好說,打人可解決不了問題。”
李老爺瞪了我一眼,但顯然知道我是楊士奇的女兒,也不敢對我發火,轉頭繼續對著李公子怒吼:“你小子是不是不想活了?這婚事可是聖上賜的,你敢抗旨不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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