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發現了斷魂草的痕跡,我每天都像踩在刀尖上。
雖說我已經鎖定了幾個嫌疑人,但宮裡的水深得很,一個不小心,我的小命可就要交代在這兒了。
可怕的是,雖然我心裡有了幾分把握,但眼下的局勢讓我無法貿然行動。
這天一大早,我還沒來得及喝口熱茶,朱遠又火急火燎地衝了進來,跟著進來的還有一股寒風。
“楊院判!大事不好了!”他一邊大喊一邊撲過來,臉上的表情像是剛看到了什麼天大的秘密。
我條件反射地抓緊了手裡的茶杯:“你能不能彆每次見我就這副表情?上次你也是這麼說的,結果不過是禦膳房沒買到新鮮的雞蛋。”
朱遠喘著粗氣,一邊揮手一邊急切地說:“這次不一樣!真的不一樣!我剛才在禦膳房門口,看到李公公被人帶走了!”
我差點把手裡的茶杯摔了:“什麼?被人帶走了?是誰?”
“是錦衣衛的人!”朱遠的聲音比我的茶杯還要抖,“而且他們還搜查了禦膳房,好像是在找什麼東西。”
我的腦子裡瞬間閃過無數可能性。
錦衣衛突然插手,這說明宮裡的風暴已經到了台麵上。
李公公被帶走,要麼是他露出了什麼馬腳,要麼就是有人故意把事情推到他頭上。
“朱遠,你確定?”我一邊思索,一邊試探性地問道。
朱遠點頭如搗蒜:“千真萬確!整個禦膳房的人都嚇得瑟瑟發抖,我親眼看到的!”
我揉了揉太陽穴,心裡隱隱有些不安。
錦衣衛的介入意味著事情已經變得複雜起來,但這也給了我一個機會。
如果我能趁機找到更多證據,或許就能揭開這場陰謀的真相。
“朱遠,你繼續盯著禦膳房那邊的動靜,看看錦衣衛到底在找什麼。我這邊……得想辦法再查查皇上和太後、淑妃的膳食。”我沉聲說道,心裡已經打定了主意。
朱遠一聽,又開始皺眉:“楊院判,這事兒可越來越危險了,咱們太醫院要是被牽連進去,那可就麻煩大了。”
我無奈地聳聳肩:“你以為我想啊?可現在箭在弦上,不得不發。我們太醫院的職責是救人,既然知道了事情的真相,總不能坐視不理。”
朱遠歎了口氣,顯然也知道此事非同小可,隻好不情願地點了點頭:“好吧,我再去打聽打聽,咱們可得小心點兒。”
接下來的幾天,宮裡的氣氛果然更加緊張了。
自從李公公被錦衣衛帶走後,禦膳房的人一個個都如臨大敵,人人自危。
太後和淑妃的病情也在反複中依舊沒有好轉,而皇上的氣色雖然有所恢複,但似乎依然心事重重。
我心裡清楚,皇上肯定也察覺到宮中有異,隻是礙於沒有確鑿的證據,他現在隻能靜觀其變。
這天,我受命再次給皇上診治,剛到寢宮,就發現氣氛有些不對勁。
“楊院判,皇上吩咐了,今日診治後,還要召見您。”一名太監低聲對我說道。
我心裡猛然一緊,皇上要單獨見我?這可不是什麼好兆頭。
我的心臟瞬間開始狂跳,腦子裡飛快地轉著各種可能性,甚至開始回憶自己最近有沒有說過什麼不該說的話,做過什麼不該做的事。
不過轉念一想,自己畢竟是個小小的太醫,皇上應該不會這麼快就盯上我。現在隻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給皇上施針完畢後,我被引入了禦書房。
房間裡空蕩蕩的,隻有皇上一人端坐在案桌後,臉色平靜,但那雙眼睛裡透著深不可測的威嚴。
我心裡一緊,趕忙跪下行禮:“臣參見皇上。”
“楊院判,你起來吧。”皇上的聲音一如既往地低沉,但卻帶著一絲疲憊。
我站起身,小心翼翼地抬頭看了他一眼,發現他正盯著桌上的一卷奏折,似乎在思索著什麼。
“楊院判,朕最近的病情,你怎麼看?”皇上忽然開口,語氣不急不緩。
我心裡一跳,趕緊回答:“回皇上,您的氣血虧損已漸漸好轉,但臣還是建議您多加靜養,切勿操勞。”
皇上聞言,輕輕點了點頭,隨後抬眼看向我,目光鋒利得像利刃:“那你可知,朕的病情,為何會如此反複?”
我心臟猛地一縮,幾乎不敢直視他的眼睛。
皇上這話,分明是在暗示我他已經察覺到了什麼!
我該怎麼回答?
是據實以告,還是裝糊塗?
稍有不慎,可能我就得被請去領一杯“毒酒”了。
“臣……臣不敢妄言。”我低頭說道,心裡飛速地權衡著利弊。
皇上輕哼一聲,似乎對我的謹慎不以為然:“楊院判,你是太醫院的院判,治病救人乃是你的職責。朕問你話,你大可直言。”
我深吸一口氣,知道這個時候再推脫隻會讓自己更加危險。
於是,我鼓起勇氣,小心翼翼地說道:“皇上,臣近日查閱了您和太後、淑妃的膳食,發現其中的藥材搭配有些異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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