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安子的死亡像一塊石頭,沉入了我心裡的深潭,激起層層漣漪。
這個消息讓我徹底明白,這場宮廷陰謀已經發展到了你死我活的地步——而我,雖然隻是個小小的太醫院院判,似乎也已經被卷入了這個漩渦。
但眼下,還不能讓這件事攪亂了我的節奏。
太醫院的日常工作依舊在繼續,畢竟,宮裡的貴人們可不管你有沒有時間查案子,她們要是頭疼腦熱,第一時間就會想到找我。
這天一大早,太醫院迎來了本月的“貴人巡診日”。
我剛坐下,朱遠就急匆匆地跑進來:“楊院判,今天的巡診名單出來了,有位新晉小主子要來,聽說是最近剛得寵的芳貴人。”
“芳貴人?”我腦中劃過這個名字。
這個小主子我倒是沒見過,聽說她是南方進貢來的美女,長得嬌俏可人,最近深得皇上寵愛。
想到這裡,我不禁有些頭疼——這種突然得寵的小主子,往往比那些資曆深的妃嬪還要難伺候。
“嗯,看來今天的巡診會很‘熱鬨’。”我歎了口氣,揉了揉太陽穴。
沒多久,芳貴人果然在一群宮女太監的簇擁下,輕飄飄地進了太醫院。
“楊院判,本宮這段時間總是覺得胸悶氣短,你給看看,是不是最近的藥不對勁?”芳貴人一進來,就帶著她那特有的嬌柔腔調,半躺在軟榻上,仿佛天生就是該被人捧在手心裡。
我心裡暗自翻了個白眼:果然是得寵的小主子,連說話都透著股“高人一等”的勁兒。
不過我臉上還是掛著職業微笑,畢竟,作為太醫院的院判,不能得罪人。
“芳貴人,您彆急,臣這就為您把脈。”我走上前,正準備為她診脈,誰知芳貴人忽然嬌聲說道:“慢著!楊院判,本宮聽說你們太醫院的診脈規矩挺多的,萬一弄疼了本宮,這可怎麼辦?”
我手一抖,差點沒穩住自己——診脈還能弄疼?
這到底是什麼奇怪的邏輯?
不過我很快調整了表情,笑道:“貴人放心,臣醫術雖不敢說是天下第一,但診脈絕對不會讓您感到不適。”
芳貴人這才勉強點了點頭,伸出一隻纖細的手腕。
我心裡默默歎氣,果然是寵妃,連診脈都這麼“講究”。
為芳貴人診完脈後,我很快得出了結論——她並沒有什麼大毛病,不過是日常嬌慣,可能有些飲食不當和壓力導致的輕微氣滯。
“貴人,”我儘量用圓滑的語氣說道,“您最近可能飲食稍微油膩了些,導致氣滯胸悶。臣建議您少吃些油膩之物,多吃些清淡的食物,再配合一些理氣的藥物調理,應該很快就能好轉。”
芳貴人眨了眨眼,似乎對“油膩”這個詞有些敏感:“你是說,本宮吃得太多了?”
我立刻擺手:“不不不,貴人可彆誤會,臣的意思是……嗯,最近天氣乾燥,稍微吃點清淡的對身體更有益。”
“哦……”芳貴人這才滿意地點點頭,接著嬌滴滴地說道:“那就按照你說的辦吧。不過,本宮不喜歡吃苦的藥,你能不能給我開些甜一點的?”
我心裡暗自苦笑,這藥可不像糖果,哪裡能隨便調整味道?
不過為了不惹麻煩,我隻能點頭答應:“貴人放心,臣會儘量為您調配一些口味溫和的藥材。”
芳貴人聽了這話,終於露出了滿意的笑容:“那本宮就等著你的好消息了,楊院判果然是有心人。”
送走了芳貴人,我靠在椅子上長舒一口氣。
“楊院判,您這應對得可真是滴水不漏啊。”朱遠湊上來,一臉佩服地說道。
“得了吧,這哪是醫術,這是哄孩子。”我無奈地搖了搖頭,“現在宮裡的貴人們個個嬌氣得很,咱們太醫院不僅得會看病,還得會看人臉色。”
朱遠嘿嘿一笑:“您不也挺享受嘛。”
我瞪了他一眼:“你倒是輕鬆,光站一邊看熱鬨,等下回你來哄她們。”
朱遠連忙擺手:“還是算了吧,我可沒那本事。”
正當我們調侃時,一個小太監匆匆跑了進來,氣喘籲籲地說:“楊院判,淑妃娘娘請您馬上過去一趟!”
我心頭一緊,淑妃娘娘的身體本以為已經穩定下來,怎麼又出事了?
“好,我這就過去。”我一刻也不敢耽擱,立刻帶上藥箱,和朱遠一起趕往淑妃的寢宮。
到了淑妃的寢宮,氣氛明顯比上次還要緊張。
淑妃娘娘依舊躺在床上,臉色蒼白,嘴唇微微發紫。
幾名宮女神色慌張,見到我進來,立馬圍了上來:“楊院判,娘娘又暈過去了,怎麼叫都叫不醒!”
我趕緊上前為淑妃把脈,脈象比上次更加虛弱,而且多了一絲詭異的涼意。
這絕不是單純的藥物問題,恐怕還有其他更深層的原因。
“娘娘最近服用的藥,都是我親自開的,按理說不該有問題。”我喃喃自語,眉頭緊鎖。
就在這時,朱遠忽然輕聲提醒我:“楊院判,您上次提到的那件事,您覺得可能和那位德妃娘娘有關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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