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妃娘娘的寢宮裡，空氣仿佛凝固了一般。
我額頭上冒出了一層細汗，心裡飛速轉動著對策，表麵卻必須維持著鎮定的微笑。
“娘娘，您是說……有人在背後查探三皇子的病情？”我故作驚訝，裝出一副單純無辜的模樣，“這可是大不敬的事情啊！不知道是哪個不長眼的太醫，居然敢懷疑娘娘的好意？”
德妃娘娘的眼神依舊冰冷，嘴角微微上揚，顯然並不打算被我的演技蒙騙：“楊院判，本宮知道您是個聰明人。三皇子的事關乎皇家的未來，您這些日子為三皇子的病情操勞，本宮甚是感激。”
我趕緊謙卑地低下頭：“娘娘誇獎，臣隻是儘職儘責。”
這時，德妃娘娘輕輕歎了口氣，語氣忽然放柔：“其實，本宮也知道三皇子的身子骨一直不太好。為了他的康複，本宮可是費儘了心思，也不知是哪個小人竟然懷疑本宮的用心。”
她的聲音雖然溫和，但每一個字都仿佛帶著刺，像是在暗示著什麼。
我心裡一陣發涼，這話裡話外分明是對我發難！
德妃娘娘已經知道我在調查她，她現在就是在試探我，看看我會不會露出馬腳。
“娘娘，三皇子有您這樣的母親，真是他的福氣。”我硬著頭皮繼續扯，“臣作為太醫，自然全力以赴，絕不會讓任何小人有機會汙蔑娘娘的好意。”
德妃娘娘盯著我看了片刻，忽然笑了起來：“楊院判果然是個妙人，真會說話。”
她的笑容讓我不寒而栗，我心裡暗暗叫苦，這位娘娘果然不好對付。
她顯然已經對我起了疑心，但又沒有確鑿的證據，所以現在是在試探我的態度。
“楊院判。”德妃娘娘忽然站了起來，緩緩走到我麵前，居高臨下地看著我，眼神中閃爍著寒光，“本宮最近聽說了一件事，有些好奇。”
我心裡一緊：“娘娘請明示。”
“有人說……太醫院裡，最近有些人對本宮的藥方頗有微詞，甚至懷疑本宮給三皇子的藥有問題。”她的聲音緩慢而陰冷，每一個字都像是在敲打我的心臟，“楊院判，您怎麼看？”
來了，試探的正題！
我心裡咯噔一下，但臉上依然保持著微笑：“娘娘，臣不敢對您的藥方妄加揣測。臣相信，娘娘一定是為了三皇子的康複才會如此悉心調理。至於那些閒言碎語，臣認為不過是一些無知之人胡言亂語罷了。”
德妃娘娘盯著我，眼神仿佛要看穿我的靈魂。
我強忍住心裡的慌亂，竭力維持鎮定。
“楊院判果然聰明。”德妃娘娘突然輕笑了一聲，轉身回到了主位上，擺了擺手，“本宮隻是隨口一問，您不必多慮。”
我暗暗鬆了一口氣，心想終於過了這一關。
“不過呢，”德妃娘娘忽然話鋒一轉，臉上帶著若有若無的笑意，“本宮還是希望，您能繼續為三皇子儘心儘力，彆讓那些不該有的流言蜚語影響了您的判斷。”
我連忙躬身：“臣必定竭儘全力，不負娘娘所托。”
德妃娘娘微微點頭，眼中依舊含著深意：“好。楊院判，您可以退下了。”
我心裡雖然還在打鼓，但也知道再多說什麼隻會讓她更加懷疑，於是趕緊告辭離開。
走出德妃娘娘的寢宮後，我腦子裡依然嗡嗡作響。
她顯然已經開始懷疑我，甚至可能知道我在調查她。
現在的情況非常危險，如果再有任何風吹草動，她絕對會毫不猶豫地除掉我。
“楊院判，您沒事吧？”朱遠早就等在宮外，看到我出來後立刻湊了上來，滿臉關切。
我揉了揉太陽穴，長歎一口氣：“暫時沒事，但德妃娘娘已經開始懷疑我們了。接下來，我們的每一步都得更加小心。”
朱遠的臉色頓時變得煞白：“那咱們怎麼辦？要不……要不咱們請病假？”
我瞪了他一眼：“你腦子裡除了請假就沒彆的了嗎？請假能解決問題嗎？你覺得德妃娘娘會放過我們？”
朱遠縮了縮脖子，小聲嘀咕：“那……那咱們就繼續這麼乾等著？”
我歎了口氣，拍了拍他的肩膀：“不，我們不能等死。接下來必須更快地搜集證據，揭穿德妃的陰謀。否則，咱們遲早會被卷進去。”
朱遠點點頭，雖然還是一臉惶恐，但顯然也意識到了事情的嚴重性。
回到太醫院後，我立即開始著手整理李太醫提供的藥方。
這些藥方中的許多藥材都並非常見的補品成分，尤其是那些劇毒的藥材，顯然是德妃娘娘用來控製三皇子的病情的關鍵。
但僅憑這些藥方，恐怕還不足以說服皇上。
德妃娘娘的勢力龐大，想要扳倒她，必須有更確鑿的證據。
就在我一邊思索，一邊翻閱藥方時，朱遠忽然從外麵衝了進來，神情慌張：“楊院判，不好了！李太醫出事了！”
我的心猛地一沉：“出什麼事了？”
朱遠喘著氣說道：“剛剛有人發現李太醫倒在了自己的房間裡，好像……好像是中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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