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醫院的清晨總是出奇的寧靜,仿佛昨夜的一切都沒有發生過。
我坐在書房裡,看著窗外灑進來的晨光,心情卻怎麼也平靜不下來。
昨晚的那一場“冒險”雖然有驚無險,但我心裡很清楚,德妃娘娘絕不會善罷甘休。
尤其是在李太醫的事情上,她已經動了殺心。
“楊院判!大事不好了!”朱遠一陣風似的衝進來,聲音大得差點兒把整座太醫院的屋頂掀翻。
我被他嚇了一跳,差點把手裡的茶杯打翻:“朱遠!你能不能彆每次都這麼大驚小怪?”
朱遠喘著氣,一臉焦急:“楊院判,真的出大事了!李太醫——李太醫他……他瘋了!”
“瘋了?”我頓時瞪大了眼睛,“你說什麼?他怎麼會瘋了?”
朱遠一拍腦門,急得直跺腳:“我也不知道啊!剛才我去太醫院給他送藥,結果他在床上又哭又笑,嘴裡還不停地說些什麼‘不能說,不能說’的怪話,像是中了邪似的!”
我頓時心頭一沉。
李太醫掌握著德妃娘娘的秘密,昨晚才剛被救回來,今早就瘋了,這其中必定有蹊蹺。
“走,去看看!”我立刻起身,帶著朱遠趕往李太醫的房間。
李太醫的病房外,幾名太醫和宮女正圍著議論紛紛,臉上都寫滿了困惑和不安。
“讓開!”我擠進人群,走進病房。
隻見李太醫躺在床上,披頭散發,雙眼無神,嘴裡不停地喃喃自語:“不能說……不能說……她會殺了我……不能說……”
我走過去,輕輕拍了拍他的肩膀:“李太醫,是我,楊清,你還記得嗎?”
李太醫的目光空洞地盯著我,似乎根本沒有認出我。
他的嘴唇顫動著,聲音微弱:“她……她會殺了我……不能說……不能說啊……”
我心中一緊,這顯然不是普通的精神失常。
李太醫的神誌似乎受到了某種極大的刺激,甚至可能是中了某種藥物。
“朱遠,去把我那本草藥典拿來。”我沉聲說道。
朱遠點點頭,飛快地跑了出去。
我蹲下身來,仔細檢查了一下李太醫的脈象。
他的脈搏雖然微弱,但並不像中毒的症狀,反而像是受到了極大的驚嚇,導致精神崩潰。
“楊院判,李太醫到底怎麼了?”旁邊一位年長的太醫問道,語氣中帶著疑惑和擔憂。
我搖了搖頭,暫時沒有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