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皇子府的大門在我身後緩緩關上,夜色中,心頭的疑雲卻越發濃重。
朱遠在一旁喘著氣,匆匆跑到我麵前,臉上儘是興奮:“楊院判,元寶那邊有消息了!他說已經找到了解李太醫毒的‘醒神草’!”
我心下一鬆,終於有一件事是順利的。
“這小子效率還挺高。”我笑了笑,拍了拍朱遠的肩膀,“走,去找元寶。”
朱遠嘿嘿一笑:“我就知道您肯定高興。畢竟,這可是救命的草藥!”
禦膳房後院,月光透過樹影斑駁灑在地上。
我們趕到時,元寶早已等在了那裡,手裡提著一個小布袋,笑得合不攏嘴。
“楊院判,您可算來了!”元寶一見我們,連忙迎了上來,神秘兮兮地打開布袋,拿出一小撮碧綠的草藥:“瞧瞧,這就是您要的‘醒神草’。”
我接過草藥,仔細辨認了一下,確實是醒神草,心裡頓時踏實了不少。
“元寶,這次多虧了你。”我笑著說道,“這草藥可是救命的東西。”
元寶笑得眼睛都眯成了一條縫:“楊院判,您太客氣了,您救人是行善積德的事兒,我不過是跑個腿,哪敢居功啊!”
我點了點頭,將布袋放好,正準備離開時,元寶忽然壓低了聲音,神色有些緊張:“對了,楊院判,我還有件事跟您說。”
“哦?什麼事?”我眉頭一挑,心裡隱隱覺得這事兒不簡單。
元寶左右看了看,確定四周沒人,才湊近過來:“前幾天,我聽說德妃娘娘的貼身侍女偷偷跑去找過一位外宮的藥商,買了一些奇怪的藥材。”
一聽這話,我心裡頓時一緊。
德妃娘娘的貼身侍女?還去買藥?
這可不是什麼好兆頭。
“什麼藥材?”我壓低聲音問道。
元寶搖了搖頭:“這個我倒是不清楚,不過我聽那藥商說,那些藥材極為罕見,通常隻有在配製某些毒藥時才會用到。”
我心頭一沉,難道……德妃娘娘真的是在暗中謀劃什麼?
她手段狠辣,連自己兒子都可能下毒,那她對李太醫和我動手也就不奇怪了。
“你能查到具體的藥材嗎?”我心裡盤算著,若能弄清楚藥材的成分,也許能順藤摸瓜,掌握更多線索。
元寶撓了撓頭,有些為難:“這……我也不敢保證。不過我認識幾個藥商,回頭我再探探他們的口風,看看能不能弄到更多消息。”
“好。”我點了點頭,“這事兒可要小心,彆讓人察覺。”
元寶笑了笑,拍拍胸脯:“您就放心吧,我元寶辦事兒穩妥得很!”
回到太醫院後,我將醒神草煎成藥湯,小心翼翼地喂給了李太醫。
他躺在床上,依舊神誌不清,嘴裡偶爾還會發出幾聲含混不清的囈語:“不能說……她會殺了我……不能說……”
我看著他那痛苦的模樣,心裡不禁一陣酸楚。
李太醫本是個忠心耿耿的好人,可如今卻落得這般田地,宮廷鬥爭的殘酷遠超我的想象。
“楊院判,李太醫什麼時候能醒?”朱遠站在旁邊,滿臉擔憂。
“醒神草的藥效還需要一些時間,估計要等到明天才能見效。”我歎了口氣,“不過隻要藥到病除,他應該能恢複神誌。”
朱遠點了點頭,顯然鬆了口氣:“那就好……我還真怕李太醫再也醒不過來。”
我拍了拍他的肩膀,安慰道:“放心吧,醒神草已經是最好的解藥了,剩下的就看他的身體能不能撐住了。”
第二天,清晨的陽光透過窗戶灑進房間,給一切塗上了一層溫暖的光輝。
我揉了揉有些發酸的脖子,昨晚幾乎一宿沒睡,為了防止李太醫的病情有變,我一直守在他床邊。
此時,聽到床上傳來一陣輕微的動靜,我立刻精神一振。
李太醫的眼皮微微顫動,隨後緩緩睜開了眼睛。他的目光雖有些迷茫,但神誌明顯比之前清醒了不少。
“李太醫,您醒了!”朱遠激動得差點跳起來。
我連忙上前,輕輕拍了拍李太醫的手:“李太醫,您現在感覺怎麼樣?”
李太醫怔了片刻,喉嚨裡發出一陣微弱的聲音:“我……我這是在哪兒?”
“您在太醫院,已經安全了。”我輕聲說道,“您中了毒,剛剛才恢複過來。”
李太醫的眼神漸漸清明,隨後猛然坐起,臉色驟變,顯然是想起了什麼可怕的事情。
他的嘴唇顫抖著,聲音沙啞:“德妃……德妃娘娘……她……”
“李太醫,您彆急。”我趕緊扶住他,“您慢慢說。”
李太醫的臉色蒼白,似乎在極力回憶什麼。他低聲說道:“那天晚上……德妃娘娘召我去,說是三皇子病情有變……當時我沒多想,便去了……沒想到……她居然……居然……”
我和朱遠都屏住了呼吸,耐心等著他繼續說下去。
“她居然……要我在三皇子的藥裡下毒!”李太醫的聲音顫抖,眼中滿是恐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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