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期四,零點十分。
“怎麼就你一個人在這裡,紙板呢?”阿瘋撥弄了一下自己的頭發,對坐在地上的Mde說道。
“我進不去箱庭,所以隻能在這裡等著了。”Mde攤開手,“而且我也不知道他現在狀況如何,說句實話,如果那個少女確實在裡麵,那麼紙板就很危險了。”
“……算了,我來吧。”阿瘋歎了口氣。
阿瘋把右肩上的背包取下,拉開拉鏈,從裡麵取出一個黑色的筆記本,和一支白色的筆。
筆記本有一種十五世紀的哥特式風格,封麵上用有一個齒輪構築的,宛若時鐘一樣的物體,它貼實在筆記本封麵的最中間,時針和分針都指著羅馬數字書寫的‘十二’上,它通體漆黑,散發著金屬般的光澤,如荊棘般的花紋被勾勒在它的背麵,從後麵一路纏繞到時鐘之上。
而那隻白色的筆則是一種絕對的簡約,看起來像是鉛筆,它末端有一個銀色的小圓環,而頭部則是沒有筆尖的筆頭。
阿瘋左手捧著筆記本,右手拿起白筆。
她右手騰出的手指捏住自己的一根頭發,用力一扯——
“好疼。”她說道。
“……你把這個都帶來了?”Mde看著阿瘋手上的筆記本,好奇地問道,“這就那個【贗作勾勒】嗎?”
“對,畢竟在這種時候,特彆好用。”阿瘋點點頭,把拔下來的那一根頭發靠近白筆,隻見那一根頭發像是感應到了什麼一般,從筆頭處擠入,然後化為了那不存在的筆尖。
“現在是幾點鐘?”阿瘋問道。
“零點十一。”Mde說道。
“好。”
阿瘋握住筆,打開筆記本,開始書寫文字。
——文字並非寫在了筆記本上,而是懸浮在距離筆記本有一小段的位置上,在空中輕輕抖動。
‘二零二一年七月二十二日,星期四,零點二十一分,九州金陵大學學生紙板,男,完好無損地從【箱庭】之中離開,回到教學樓大門前。’
筆記本上,被阿瘋書寫出來的文字正不斷抖動,似乎在掙脫筆記本的束縛,在抖動了約十秒鐘之後停頓了下來,然後貼在了筆記本上。
在這段文字的最上方,浮現出一個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