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神會哭泣嗎?
會的,神憐憫世人,神愛世人,神保護世人,神讓一切祝福落在人的身上,從天空之中俯視大地,用自己的慈愛注視著一切。
神在哪裡?
抬起頭,看向天空,神在每一個人的頭上,此時的神明是什麼模樣?沒人能夠述說,祂就這麼在天空中俯視大地,祂的瞳孔之中有淚水凝聚,化作雨滴,是的,雨滴,從空中落下的小雨,就是神的淚,穿過雲層和數不清的空氣,被分解,被剝離,一小顆一小顆落下。
方塊k伸出手,揮了揮,雨滴和他的雙手來了個親密接觸,下一刻,又被他那粗暴的動作打散,作為一個神的信徒,做出什麼褻瀆神明的事情,肯定是什麼無法原諒的,難以接受的事情,若是真的按照那些聖經之中所寫的,一個褻瀆了神的人,就應該把刀子刺入到自己的胸膛之中,挖出自己的心臟,證明自己並非虛假。
看向整個紐加哥,看向整個城市,人們行走在路上,撐起傘,或者舉起公文包,儘可能不然雨水落在自己的頭上,這是人的習慣,也是本能,在遠古時候就躲在樹木下避雨的靈長類生物,在如今這個時代也依舊不願意暴露在雨中,即便有,那也是某些極少數,無法代表整個城市,整個國家,整個物種。
繼續觀察,觀察這些人有什麼相似之處,有嗎?當然是有的,並非容貌,也並非什麼著裝風格,他們都是人,看起來很普通的人,性彆各不相同,容貌各不相同,著裝各不相同,膚色也略有差彆,如果要從這些人之中找到一個相似之處,那應該隻有一個回答了。
他們都垂著頭。
投自然垂下,就連平視也不是,他們垂著頭,隻能夠看到腳下和不遠處的地方,至於更遠處的,需要平視或者抬起頭的地方,他們就不去看了,他們的目光被拘束在這一個角度,每一個人都是這樣,沒有人抬頭,即便現在隻是一個下著小雨的夜晚,也沒有人抬頭,為什麼呢?或許,是因為神的寬容吧。
人不能夠直麵神。
即便是有著認知阻礙也不行,一個普通人,一個沒有接觸過任何非自然的普通人,哪怕是隔著認知阻礙,直麵高出自己數個維度的存在的時候,一瞬間侵入到思維之中的汙染也足夠把一個人扭曲成怪物,因此,神不願看到人的悲慘,不願意讓世人因為祂的威嚴而死,祂便離開大地,回到天上。
祂潛移默化地影響著人們,祂撫摸著人的頭發,讓人垂下頭,聆聽祂的言語,不要抬頭,不用抬頭,不需抬頭,閉上眼睛,天空之中沒有需要看的東西,天空也沒有需要看的東西,祂在那裡,所以人不應抬頭。
這是一種保護。
於是人們垂下了頭,這樣,人就是安全的了,在這樣平靜的天空之下,人得到了真正的安全,神保護著人的一切,直到陷入夢想。
——但是。
是的,這個時候就會出現一個但是,但是,事情並沒有按照神的希望而運轉,因為在這樣的寧靜之下,存在著‘變量’,超出掌控的變量,不被約束的變量。
這個變量是一個女孩,挺年輕的女孩,有著灰白色頭發,戴著黑色蝴蝶結發卡,頭發末梢蜷曲,停留在了肩膀的位置,右眉上係了一個小辮子,搭在了右耳上,那蝴蝶結發卡就點綴在那一條小辮子上,而她臉頰的兩側也垂下了兩條小辮子,搭在胸前,也是一樣的蜷曲,像是小小的螺旋。
變量的名字是二階堂野野。
她抬起手,擦過淡藍色的眼睛,偏紫的粉色羽織也因為她的動作而飄動,露出裡麵的白色襯衫,她脖頸上那黑色的皮質項圈用銀色鎖扣束縛著,曾經這裡應該由另一個人牽著,隻是那個人不在這裡罷了。
第(1/3)頁
第(2/3)頁
五十星,紐加哥。
一九八九年,十一月三十日。
“這一個十一月三十日的目的很明確。”二階堂野野說,“我們負責拖延時間就好,你確定你的那位妻子有製造儀式的力量?”
“她的十字架就是一種儀式。”方塊k說,“我從來沒有見過她使用她的十字架,因為儀式這種東西很難說,哪怕是我們摩門也搞不清楚這個十字架怎麼用才能夠發揮出最大的用處,可是現在,我大概是猜到了,或許她的十字架就是要用在這裡的。”
有一句話方塊k沒有說,若是黑桃q的十字架確實是一個步驟,那……黑桃q在明天,也就是十二月一日,應該會記得這件事,可是在自己的昨天,也就是真正的十二月一日的時候,黑桃q卻沒有提及到這一點,是自己要求她不要說出去的,還是黑桃q確實是不記得?如果是不記得,那……今天又是怎麼度過的呢?
divid='gc1'css='gntent1'scripttype='text/javascript'try{ggauto();}catch(ex){}/script“下一個問題,拜托你的事情做的怎麼樣了?”
“整個紐加哥的地下基本已經布滿了,我用了一整天的時間來做這件事,確保每一個角落都有植物,而且是易燃的植物,以防萬一我還布置了不少易爆物品。”方塊k的手不自覺地撫過腰間的十字架,沒辦法,他是摩門的人,另一個角度來說,他是一個信仰神明的人,不,哪怕不是一個信仰神明的人,也應該無法做出這樣的事情。
——在整個城市布滿易燃易爆物品,自然是為了點燃,總不能夠是閒得無聊,這就是二階堂野野拜托他做的事情,用一整天的時間讓整座城市成為一個隨時可以被點燃的炸彈,為的是什麼,為的是威脅一個神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