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米糕能夠確定一點,此時,就在此時,她看見的那個水母,在空中的巨大的水母,並不是所有人都能夠看見,至少,在那流淌的水中,那些被波及到的人都沒有指著原先屬於水母之樹的位置驚叫,她眯起眼睛,看著那一隻水母,現在,那個水母還在那裡。
她有點口乾舌燥,不僅如此,大腦之中也有什麼東西在顫抖著。
“你想要什麼呢?”她聽見有人這麼問她。
可是她沒有辦法回答,現在的她沒有辦法回答,她不能夠解答這一點,她脫離了一個人的軌跡,從自己十三歲的時候開始,她就已經和‘同齡人’的軌跡不同了,她自認為已經完美扮演了一個人的模樣,正常學習,成長,然後考上大學,直到現在,她都覺得自己應該是一個正常人。
即便她看見了另一個世界的模樣,看見了那參天大樹,看見了那一隻水母,她都會試著去否認,她隻是一個普通人,對……隻是一個普通人,沒有任何特殊的地方,和每一個人一樣,她隻是一個再一次災難之中的受害者。
僅此而已。
她捂住了自己的耳朵,看著不遠處的那一隻水母,這就是造成一些的元凶?讓楊木消失的,讓整個九龍被覆蓋在這一棵樹下的,這一切都是因為這一隻水母嗎?按照線的說法,按照那個被稱為‘極簡主義者’的汙染物的指引,電梯,水母,這就是造成這一切的原因。
米糕捂住耳朵的手更用力了一點,她不想聽見這些聲音,這樣的聲音不應該出現在她的耳邊,說實話,如果可以選擇,她連那水母都不想看見,可是現在,線姐看不到那個水母,所以,現在是需要她的時候。
“線姐,我看見那裡有一隻水母。”
“是魔女嗎?”
“我不知道。”米糕看著那些水正在逐漸下降,至少現在水位的危險性沒有剛開始的時候那麼大了,隻是,在這一次突發的災難之中,有多少人受傷了?又有多少人死亡了?
她動了一下自己身體,右臂傳來一陣痛感,現在她才注意到,自己的右手小臂有一道十幾厘米長的傷口,那是被某一個玻璃碎片劃過之後留下的痕跡,是什麼時候被劃傷的?她的大腦之中根本沒有任何記憶。
“我幫你包一下。”線抓起米糕的手臂。
沒有繃帶,那就使用衣服,將傷口的位置包起來,好在這一道傷口的深度並不可怖,如果傷口再往裡麵滲透一點,那現在她就應該血流成河了。
米糕看向那一隻水母,直到現在,那一隻水母都沒有展現出任何的‘異樣’,它隻是停留在那裡,像是一個裝飾品一樣停留在那裡,不論米糕對它進行怎麼樣的注視,那個水母也沒有任何變化,就像是她看見的那一棵樹一樣,就是這樣子的東西造成了楊木的失蹤嗎?可電梯呢?在水母之樹這個玻璃缸崩塌之後,那個電梯又應該怎麼辦?
一點宛若樹根一樣的物質悄無聲息地攀爬上了米糕的鞋子,緩慢地纏繞起來,那些樹根沒有任何支撐點,憑空出現。
“線姐。”
“怎麼了?”
“……你會聽見一些聲音嗎?”米糕問,“一種說話聲,但是具體是誰在說話又聽不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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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會。”線簡單給米糕進行了一個包紮,“這是很正常的狀況,非自然的那一邊會想方設法讓你成為他們的一份子,所以,聽見一些聲音是很正常的,我也會聽見,你就當做這是一個‘和自己的對話’就好。”
——有什麼東西正在靠近。
樹根又收縮了回去,隻在米糕的鞋子上留下了一點泥土的痕跡。
——砰。
就在這個時候,米糕聽見了一道微弱的聲音,就像是誰扣動了扳機,讓一枚子彈從槍口之中飛出,九州是一個禁止普通人攜帶槍支的國度,換句話說,在這個屬於九州的城市之中,聽到槍聲的概率約等於零,大多數人對於槍支的認知都源自於書本或者什麼影視作品。
“小心!”這是線的聲音,很顯然,那槍聲並不隻有米糕自己聽見,這並不是存在於非自然之中的聲音,這是在現實之中響起的聲音。
米糕聽見了,她很確定那聲音是某種槍支的聲音,從遙遠的地方傳來,又在某一個節點消失,在她還沒有進行下一個動作的時候,她眼角的餘光看見了一道軌跡,一道停留在空中的軌跡,並不是屬於現實的部分,而是屬於那非自然的部分——那是一個螺旋一般的紋路,交織起來,然後定格在空氣之中。
divid='gc1'css='gntent1'scripttype='text/javascript'try{ggauto();}catch(ex){}/script這是子彈的軌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