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
但如果它得到了鑰匙,那麼,極簡主義者就再也不是楊木的門,換句話說,如果失去了極簡主義者,楊木就失去了回來的可能,這一把鑰匙必須牢牢緊握在手中,線告訴自己,她不能夠讓它得到這一把鑰匙。
並不需要去麵對,隻需要離開就可以。
這一點,肖自然也知道。
脈絡上的步伐再度卷起他們的身軀,那些脈絡承載著兩人的身軀,肖的目光一隻沒有移開過那個怪物,警員門已經保持了一定的距離,可是不夠,在已經證明了子彈並不能對‘它’造成任何損傷之後,子彈就成為了一種無意義的擺設。
至於靠近,那更是一種不大可能的行為了。
在親眼見證了一位警員的死去之後,另外的幾位警員已經開始後退,這種未知,這種令人感到恐懼的未知,正是阻礙著他們向前邁步的因素,在每一次會議或者課程之中學習到的精神和職責並不適用於這種情況,並不適用於這種非自然的情況。
這並不是什麼人,也不是什麼動物。
這是一個怪物。
“去哪裡?”
“離開這裡就好。”
“行。”肖應了一聲。
離開,尋找門扉這件事並不需要在‘這裡’解決,哪怕離開了這個地方,她也能夠借著極簡主義者的路徑來尋找門存在,所以,暫時先離開這裡,離開這個對他們而言帶有‘危險’的地方,在已經確認了對方的目標是自己之後,線自然就不會產生什麼不顧危險衝上去的想法。
——蘋果終將落在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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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蘋果終將落在地上,蘋果的本質是通過其行為和選擇來定義的,而並不是預先設定的,蘋果的存在本身先於其本質,正因蘋果本身的存在,蘋果才擁有本質。”
它轉動了一下手中的蘋果。
警員們感覺自己的腳下好像空了一點——不,並不是‘空了一點,而是本用於支撐著他們雙腳的地麵不知道去了何處,他們的雙腳沒有事物在支撐著,他們失去了屬於自己的根基,換句話說,他們正在高處。
地上的液體勾勒出了一棵樹的模樣,一顆蘋果樹,一顆並不算高的蘋果樹,而警員們,就是這一棵樹上的蘋果,現在,蘋果已經成熟了,在被蘋果樹帶到高處之後,蘋果便成熟墜落,正如它所說的,蘋果終將落在地上。
人的墜落並不會畏懼太低或者太高,畢竟,如果是太低的高度,人便不會因為墜落而受傷,而如果是太高的高度,那麼,人就不會因為疼痛而哀嚎,在一瞬間的衝擊之後迎來死亡,所謂扭曲的屍體也不是給自己看的東西了。
而一個不高不低的高度,那就比較折磨了。
肖沒有辦法承接住所有人,脈絡上的步伐並不能夠在同一時刻搭建起這麼多人的階梯,即便他嘗試著用脈絡拉住了兩三位警員,還是有數位警員和某些被波及到的‘旁觀者’從空中落下,那一個不高不低的高度,那垂直的下落距離,從腳部開始流入到骨骼之中。
於是,骨骼折斷,從血肉之中穿出,毫無阻礙。
“我儘力了……那不是魔女。”肖眯起眼,“那是一個‘魔女的收藏’。”
——魔女並不能夠來到‘現實’之中,而那一個人也並不符合對於魔女的定義,更大的可能是,那一個人手中的紅色球體,它手中的那個蘋果,是一個魔女的收藏。
“看出來了。”線說。
但這並不意味著這個地方就是現實。
那些墜落在地上的人流出了鮮血,血液伴隨著哀嚎一同出現,而那些血液在地上出現的時候,便立馬被某一種‘事物’吸引了——地上的紅色,那些血液被它的蘋果之中流出來的液體吸引,朝著那一片紅色流動,直到相互接觸。
然後,人乾癟了下去,哀嚎也因此停下。
它需要那一把鑰匙,它告訴自己,它需要得到那一把鑰匙,那一把不知道是什麼東西的鑰匙,被定義成鑰匙的存在,不論使用什麼方式,它都需要得到那一把鑰匙。
那是能夠解釋它的存在的唯一方式。
“難纏。”線拿出極簡主義者繪製出來的白紙,“怎麼說?”
肖頓了一下,呼出一口氣。
“都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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