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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拉芙蘭·烏倫比爾】
“報紙。”
艾米莉將手中的兩枚硬幣遞給了那位報童,和這種她視為‘下等人’的人交流是一件令人感到惡心的事情,但是她的教養和她作為貴族的尊嚴讓她又不得不維持住自己的禮儀,因此,她將自己的語言壓縮到最簡單的兩個字,這樣就足夠了。
報童小心翼翼地伸出手,他並沒有直接取走硬幣,而是雙手捧起,放在那兩枚硬幣下方,直到艾米莉鬆開手,那兩枚硬幣從某一個高度落下,落到那一位報童的手中。
不需要報童動手,艾米莉自己從那一遝報紙之中抽出了看起來最為乾淨的那一份,隨後,她便開始閱讀那一份報紙的頭條,她那如樹葉一般清新的綠色瞳孔裡麵還帶有一點深邃的色彩,她那戴著手套的手被隱沒在了袖子之下,除去她的臉龐,她沒有任何一處肌膚裸露在外。
這是她與平民不同的地方。
艾米莉是一個貴族——這是她自己的看法,她自己的認知,艾米莉·霍華德,也可以稱為葛朗台男爵,當然,現在已經沒有人會這麼稱呼她了,嚴格來說,在很多年前的時候,貴族就已經被推翻,而現在的那些所謂的貴族,也不過是舊時代殘黨。
而貴族絕對不會承認這一點,正如艾米莉·霍華德,用各種方式來讓自己和平民所有區彆,不論是服飾著裝,還是那些華貴的衣物,就連她那高高在上的謙遜,都是她無法被抹去的自傲和尊貴。
她知道自己和那些人並不相同。
艾米莉·霍華德,女,二十四歲,作為貴族,作為曾經的貴族,艾米莉有著一頭深棕色的頭發,還有淺綠色的雙眼,和大多數的拉芙蘭人相比,艾米莉的皮膚更加白皙一些,就像是從來沒有經曆過烈日的炙烤,而是一個被精心嗬護的瓷器。
今天的報紙頭條並沒有什麼吸引人的地方,和那不知所雲的頭條相比,處於旁邊小欄裡麵倡議全民擁有選舉權的信息更加讓艾米拉感到憤怒,她壓下自己的那一份不滿,將報紙放入到自己提著的小包裡麵,離開了這一個對於她而言極為肮臟的地方。
艾米莉在行走的時候依舊會避開那些水坑,避開那些對自己而言‘肮臟’的地方,人們都說,二十一天就足以養成一個習慣,但是對於艾米莉而言,即便過去了整整十八年,她也依舊沒有適應這個城市,在六歲以前的貴族教育已經銘刻在了她的大腦之中,當然了,在這之後也是如此。
這並不代表著她沒有優點,正相反,這樣的習慣和性格正是她的優點,不論是她的對於汙濁近乎於零的忍耐,還是她對於每一個人的態度,當這一切和她的教養結合在一起的時候,就是她的優點,工作時候的優點。
——拉芙蘭,烏倫比爾,國王大道。
在拉芙蘭,每一個城市都會有一條道路叫國王大道,也有可能是叫王後大道或者什麼王子大道,或許是為了凸顯出十八年前廢黜了皇帝的功績,為了表明所謂的貴族和人沒有什麼不同,不管是為了什麼,國王大道這種名字已經隨處可見。
事實上,烏倫比爾的國王大道和它所擁有的名字並不怎麼相襯,至少第一眼看上去確實不怎麼相襯,國王大道並不寬敞,在這裡居住的基本都是在港口或者靠近那幾座山工作的人,那些人乾著最普通的體力活,拿著最普通的薪水,而這裡,就是最適合他們居住的地方,雖然環境和地理位置確實不怎麼樣,好在價格便宜。
廉價,這應該就是這裡僅有的優勢了。
腳步聲響起,沿著走廊行走,片刻之後,拉瓦聽見那聲音在自己的門前停下,過去大約時間,他聽見了敲門聲。
他從自己那一張在垃圾場淘來的沙發椅上坐起身,走到自己的那一扇門前,那一扇木門,上麵的顏色已經差不多掉光了,他拉開了門——當然是在上了門鎖的情況下,這種時候門隻能夠打開一道縫隙,不足以支撐任何一個人通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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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上好。”
他看見門外站著一位女性,而剛才聽見的話語,就是從這位貴族女性的口中說出來的。
……貴族。
“你敲錯門了。”拉瓦對於那些曾經的貴族沒有任何好感,他隻是說了這句話,就把門重新關上——在這之前,那位女性又開口打斷了他的動作。
“我的名字是艾米莉·霍華德。”
拉瓦的動作頓了一下,或許是出於某一種原因,他還是回答了這一句話:“我不認識叫這個名字的人。”
divid='gc1'css='gntent1'scripttype='text/javascript'try{ggauto();}catch(ex){}/script“如果你願意打開房門,讓我們進行一次對話,那麼一切都會安好。”艾米莉說,“我覺得說這麼多話已經足夠體現我的態度了,你覺得呢?”
“滾。”
門被重重地關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