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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鳴笛聲響·其四】
白旗幟,這是獨屬於拉芙蘭的一種組織,和王朝的那些騎士、勳爵其實也沒有太多的區彆,白旗幟也是一類人的統稱,不過相比起騎士之類的人,白旗幟裡麵的人很難被大多數人接受,畢竟相比起接觸自然的人相比,白旗幟的成員接觸到的,大多都是‘異端’。
白旗幟,就是專門處理異端的人的集合。
加入白旗幟並不困難,甚至可以說簡單,隻要擁有處理異端的能力就可以,隻要信仰堅定就可以,隻要具備這樣子的能力,哪怕是一個落魄的乞討者也能夠成為白旗幟的一員,當然了,異端本身也有區彆,那麼,白旗幟裡麵自然也會有著劃分。
按照能力水平的劃分。
從最開始的‘無時其一’,這是每一個剛加入到白旗幟的人的能力水平,當然了,這是對於大多數人而言,如果真的具備出色的才能,在第一次的評級或許就能夠向上幾個台階,但實際上,絕大多數白旗幟的成員究其一生也隻能夠停留在無時其一這個層級,畢竟,越靠近上麵的層級,就意味著人本身脫離現實的程度。
馬蒂斯並沒有加入白旗幟,如果要說馬蒂斯的能力大概是什麼程度,那馬蒂斯應該會回答,就是無時其一,也隻是無時其一,馬蒂斯大概就是這種程度,他也隻會承認這個程度,作為烏倫比爾的守燭人,如果隻是一個‘無時其一’程度的人,可能會有一點點的不足。
“對於你們來說,現在就足夠了。”
馬蒂斯從口袋之中掏出一根煙,放入口中。
地上,是枯萎的植物,和枯萎的屍體。紅色和黑色的液體塗滿了地麵,而在不遠處,水手的上半身以一種不美觀的方式掛在牆壁上,他的身體被子彈固定在空中,至於下半身,那就不知道是在什麼地方了。
“你們的思維是共通的。”馬蒂斯深吸一口煙,緩緩吐出,“如果你們的思維都是互相聯通的,那你們還會區分誰是誰嗎?”
“……我們就是我們。”
水手口中的牙齒被打斷了幾根,他的軀殼就這麼掛在空中,雙手垂下。
“你在這裡殺死我,我也隻是去到祂的膝下長眠,我將會聽見祂的教誨,理解祂的言語……”水手在說這句話的時候,語氣之中全是向往,“瑪伊雅彌……瑪伊雅彌,請您聆聽我的禱告,我舍棄我的過往來追尋您的腳步……”
槍管被塞進了水手的嘴裡,強硬地把剩下那些沒說出口的文字堵回到了水手的口中。
馬蒂斯見過太多了。
說實話,‘d’這個程度的信仰失格,隻是波及到幾個人的危險程度而已,這種程度的信仰失格事件,在過去的時間裡麵他見過不少,所以,彆看這些人說的有多麼誇張,那所謂的瑪伊雅彌,也絕對不會是什麼可怕的東西。
或許隻是這兩天剛剛誕生的異端而已。
馬蒂斯沒有開槍,現在如果還開槍,那真的隻是浪費子彈了,這些人……這些巴斯蒂安號的船員在被扭曲信仰之後,似乎能夠通過各自的思維進行直接交流,他們的認知、思維都是共通的,那麼,這一份共通是否會共通到他們所信仰的那個東西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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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隻是就這麼等待了數秒鐘,再將雙管獵槍收回來,這一小段的時間能夠讓水手明白此時什麼是可以說的,什麼是不可以說的,如果他下一句還是對於自己那一份扭曲的信仰進行禱告,那麼……下一次應該就不是這麼溫和的動作了。
“馬蒂斯先生……”
水手的忽然用了一種溫和的語氣說道。
“我第一次看見您的時候是我十二歲的那一年,國王的誕辰。”水手抬起頭,他那被枯萎的枝葉充斥的眼眶裡麵有一朵紅色的小花正在緩慢生長,“那一天,天空在下著小雨,您在港口等待著什麼人,我當時問你,我將來能否成為一個偉大的航海家。”
“不記得。”
“沒關係……我做到了。”水手露出一個笑容,一個極為淒慘的笑容,“巴斯蒂安號在前幾年招水手到時候,我報名了,但是昆古爾那個混賬想要從我的手中搶走這個機會,他把我關在那個倉庫裡麵,想要讓我無法趕上出海……嘿,他忘了倉庫裡麵有一把柴刀。”
——你覺得呢?
“我砍下了他的腿,那是我那幾天的口糧。”水手說,“我被鎖在倉庫裡麵,那幾天我想了很多事……我發現人的生命其實並沒有那麼重要,馬蒂斯先生,如果是為了追求某些事物,生命也是可以作為一件商品去交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