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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鳴笛聲響·其五】
請給我一盞明燈啊,請給我一種可能啊,我所信仰的,我付出我的理智和我的軀體,我承載您的恩澤,我沐浴您的榮光,請讓我聆聽吧,那天空之中的太陽,那被環繞的月亮,那無法窺探的雲,那彌漫整座城市……整個國度的霧。
偏愛。
偏愛我吧,請偏愛我吧,我祈求的是您的注視,您的目光,我祈求的是您能帶我去往我們每一個人都奢求的世界,那一個被稱之為天堂的國度,在那裡,沒有一切束縛我們的東西,請給我偏愛吧,請給我一點點的偏愛吧,您擁有如此之多的信徒,讓我擁有其中一部分應該得到的愛,也是可以的。
偽善。
偽善的我,偽善的我啊,我裝作善良的模樣,我偽裝成一個善良的人,我偽裝成一個真正意義上善良的人,我做出每一個善良的人都應該做的事情……這還不足以支撐我的信仰?足夠了,隻要我裝模作樣的時間足夠長,隻要我裝模作樣的時間足夠長,每一個人都會相信的,相信我是一個‘善良’的人。
背信。
背信我曾經信仰過的一切,背棄與我同行的所有人,直到最後隻留下我,當初我們揚帆出海,直到最後,隻有我被破舊的木板帶回到了陸地,這是一個循環,我並不是第一個,自然也不是最後一個。
這三個詞彙附著在我的身上,把我綁在臨界,讓我站在邊緣,隻需要再向前一步,我就會成為人們口中的異端,而現在,我需要一個人來幫助我,不論是將我拉回原位就好,還是把我推入到非自然的那個世界。
不論是誰都好。
——拉芙蘭,烏倫比爾。
從一開始就能夠聽見的,聽見那些聲音,那些聲音在知更鳥的腦海之中編織出了一幅景色,那景色告訴他,告訴他,就在他的身後,德裡斯·圖倫正拿著一把匕首。
……嘖。
而隨後,在德裡斯出現動作的時候,知更鳥也動了,這位平日裡走路都需要借助手杖的人,在這個時候卻違反常理一般地用那一根手杖打落了德裡斯手中的那一把匕首,然後將手杖抵在德裡斯的胸口,讓他摔落在地上。
“我說過了,德裡斯先生,我會裝作沒看見的。”知更鳥的語氣聽起來很是無奈,“但你為什麼要這麼做呢?你這麼做了,那我們真的沒有辦法裝作什麼都沒發生了……我不太會說謊。”
他能夠看見!德裡斯!他一直在裝作‘無法看見’,但是他可以看到!他知道你做的一切……你現在做的一切他都知道!你從來沒有離開過他的視野,你從未離開過……殺了他!殺了他!不能夠讓他將我們的事情說出去!
我知道……我知道!
德裡斯和自己交流著,這一位信徒在地上摸索著,他需要找回到自己的那一把匕首,武器在這種時候是能夠決定勝負的必要工具。
“你的家很不錯。”知更鳥站起身,他拿起手杖,讓手杖敲擊在地麵上,“距離最近的人家需要多走幾步,換句話說,在這個時候,不論我們那一方喊叫,都不會傳到太遠……都不會被人聽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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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一個簡潔而有力的動作。
手杖在碰撞到地麵的瞬間成為了‘武器’,而擁有這一把武器的,就是知更鳥,知更鳥·格林沃爾,他抓住手杖的末梢,在德裡斯即將觸及到那一把刀的前一刻砸在了德裡斯的手掌上,沒有理會那骨骼碎裂的聲響,知更鳥抬起腳,踩在了德裡斯的後背上。
按理來說,一位在海上的人,一位船上的人,在多年的勞作之中力氣會增長不少,但此時的德裡斯卻找不到任何機會,那踩在自己背上的腳似乎有千斤之重,讓他完全無法脫身。
“你到底是什麼……”
“先彆打擾我,我想點事情。”
知更鳥端詳著德裡斯的模樣,嗯……德裡斯臉上的這個東西,這個充斥著他眼眶的東西,好像是枯萎的枝葉,這就是扭曲了他們信仰的東西?還是說這隻是一種外在的體現?
“你認識卡蒙嗎?”片刻之後,知更鳥問道。
彆回答他!德裡斯,動手,你知道應該怎麼做,那些疼痛感不過是祂給予我們的考驗,你知道應該怎麼做!折斷你的雙手,扭曲你的雙腳,你知道應該怎麼做……你要學會拋棄你的本身,你要去擁抱我們,你知道的,你知道的!
你知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