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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底藏在哪裡……”
薩賀芬已經在一條條道路上行走很久了,那些鎖鏈在毛衣的包裹下蠢蠢欲動,它們牽扯著薩賀芬的手臂,告訴她此時應該走去哪裡,那些‘痕跡’從哪裡出現,又在哪裡消失,如果說最初尋找這個‘人’的時候她還帶著一點點的傲慢,那麼現在,她已經打起了精神。
這是一個很聰明的人。
甚至那一個房間——高塔旁邊,巷子裡的那個房間——房間本身就是一個誘餌,從那個房間之中拓印出來的痕跡,並不能夠清晰明了地指向一個方向,或者指向一個人,在她每一次接近某一個可能性的地點的時候,那些痕跡又會被碾碎。
碾碎。
是的,用這一種詞彙來形容一些並不實質化的東西確實很抽象,但她想不到彆的詞彙了,碾碎,就是碾碎,就是這樣的詞彙。
首先,痕跡是什麼?
通過鎖鏈追尋到的痕跡,那些痕跡,比如‘氣味’的殘留,比如‘聲音’的殘留,這些鎖鏈是最適合布裡墨克這座城市的東西,因為和布裡墨克一樣,都是充斥著金屬的構造物,金屬,那些金屬在相互觸碰的時候,感受到的便是同一種震動。
那是屬於金屬和城市的聲音。
隻需要在這個城市裡麵就好。
那麼,回到痕跡的部分,到目前為止——到現在為止,薩賀芬找到的痕跡都是被某一種力量碾碎之後的,這是一種很粗暴的方式,用最為純粹的力量將那些聲音、氣味、視覺之類的殘留物碾碎,變成一個又一個碎片化的信息,這種信息擾亂了線路,也讓她不止一次浪費了時間。
這種時間上的浪費才是她最不能夠接受的。
每當時間被拖累一部分,就意味著這一條線的可能性更加渺茫,找到那一個‘人’的機會也就更加渺小,如果對方逃離了布裡墨克,那麼,她還有機會嗎?白旗幟所屬的人有這麼多,等到對方離開了布裡墨克,肯定會有更多的人頂上這一條線。
抓緊時間。
【edondesanges克羅蒂娜的藏寶室】
這是鎖鏈的名字,不,應該說,這是存放著鎖鏈的地方,這是薩賀芬所擁有的‘天使的饋贈’,名為‘克羅蒂娜的藏寶室’的,天使的饋贈,說是藏寶室,但裡麵存放的也並不是寶藏,畢竟,也沒有什麼人會把鎖鏈當成寶藏,對吧?
她並沒有踩在地麵上,在沒有人看見她的時候,她便用鎖鏈承載著自己的腳底,於是,在每邁出一步的時候,鎖鏈微微從地麵蔓延出一小部分,拖動著薩賀芬的腳步向前一點,如果不仔細觀察的話,應該會覺得薩賀芬就像是在地麵滑行一樣,她的每一步都會在地麵上滑出更加遙遠的距離。
對於拉芙蘭人而言,非自然並不是什麼秘密。
但知道和親眼所見並不是一回事,如果薩賀芬借著鎖鏈在所有人可以看見的地方行走,讓那些鎖鏈帶著她的身體在這些建築物之中穿行,那估計最先找上門的就是那些想要奪取自己身上這一份天使的饋贈的人。
哪怕是信仰那些和善的天使,也不代表著‘殺人’這件事是被禁止的,信仰本身是一種很奇妙的事情,有的人依托信仰懇求庇護,有的人希望借助信仰得到一時間的幸運,有的人想要對著自己的信仰懺悔罪行,對於天使,人們以尊敬和虔誠,至少在被扭曲之前,至少在信仰某一種異端的存在之前……
……異端也是有區彆的。
“現在想這些乾什麼……”薩賀芬讓鎖鏈承載著自己,她剛剛從教堂的門口離開,這一條線又在教堂的位置被壓碎了,而教堂之中隻有一位神父,痕跡本身又被抹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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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一個。
她感覺自己已經接近了,十分接近了。
叮。
但就在這個時候,牆壁上的某一種東西吸引了她的目光。
薩賀芬對自己的記憶還算是有一點點自信,所以,她能夠確信一點——就在剛才,在自己剛剛經過這個地方的時候,順著這一條線經過的時候,這牆上應該沒有這種東西……絕對沒有,是的,絕對沒有,這個牆上絕對沒有這些東西。
她下意識地將牆壁上的那東西摘了下來,那是一遝紙,一遝泛黃的紙,這一遝紙上麵書寫著文字,繪製著某些圖畫。
“尋人啟事。”薩賀芬念出了這一張紙上的內容。
這是一堆尋人啟事,一堆有關於孩童的尋人啟事,那些孩童都是布裡墨克這幾年的新生兒,最大的不超過十二歲,最小的隻有五六歲,神奇的是,這些孩童似乎都是這兩三天之內失蹤的,因此,這些紙張也被重疊了起來。
divid='gc1'css='gntent1'scripttype='text/javascript'try{ggauto();}catch(ex){}/script……不對。
如果是‘這兩天’的,為什麼這些紙張會泛黃?兩三天的時間還不足以讓紙張的色彩變成這樣渾濁的模樣,時間的痕跡並不正確,在這幾張紙上的痕跡並不正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