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的噩夢壞掉了。
——拉芙蘭,布裡墨克。
這一條小巷子依舊沒有人到來,完全沒有,然而,和之前的不同的是,那一顆在地麵上滾動的珠子,那一顆蒙上了渾濁色彩的珠子,那表層出現了一點明亮的顏色。
divid='gc1'css='gntent1'scripttype='text/javascript'try{ggauto();}catch(ex){}/script很微小的,明亮的色彩。
就是在這一個顏色出現的時候,一點裂痕也在珠子上蔓延出來。
——噩夢的目的是維係夢的結構,噩夢覆蓋在崩碎的夢的輪廓之上,讓本應該崩塌的夢再一次被延續下來,這一種噩夢並不穩定,或者說,隻有在噩夢是完整的噩夢的時候,它才是穩定的。
就像是一顆雞蛋,如果直接握住一個雞蛋,那很難以簡單的力道將這一顆雞蛋握碎,然而,若是在這一個雞蛋之後開一個洞,那一顆雞蛋也就沒有所謂的堅硬了,用一點力,稍微用一點點的力,那一顆雞蛋就破碎了。
這一點童真的色彩,就是雞蛋上的洞。
珠子上的裂紋蔓延很快,很快就蔓延了大約五分之一的長度,對於整個布裡墨克來說,這個長度應該不算什麼。
對於珠子來說,這個裂痕已經足夠讓整個噩夢層的平靜被打破。
砰。
一點碎屑從裂痕之中迸發出來,緊接著是人的色彩。
“……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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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多妮·加布裡埃爾·科萊特從地上站起來,她拍了拍自己身上的塵土,下一瞬間,那些壓抑就把她按入到了不被感知的世界之中,一旁的巴蒂斯特也是一樣,現在還沒有結束,他們隻是穿過了噩夢的邊界,脫離了那一層噩夢。
事情還沒有結束。
那裂痕之中又湧出了渾濁的色彩,在維係夢的最後一部分被童真顏色抹去之後,整一個噩夢的輪廓也就崩潰了。
那是一條渾濁的鎖鏈,它從珠子之中貫穿出來,從‘點’到一個具體的線,越是遠離那一顆珠子,這鎖鏈就越明顯,直到刺入到牆壁上,但這一條鎖鏈上布滿了渾濁的色彩,就是噩夢的那一種渾濁色彩。
緊接著,一隻布滿了色彩的手伸了出來,抓住了那一根鎖鏈,輕而易舉地將鎖鏈扯斷,塞入到玻璃珠之中,這個動作還沒有結束的時候,一道鋒利的觸感閃過,將那些色彩再一次切分開來,那一隻手也被切分,一部分的顏色散落在了珠子之外,一部分的顏色回到了珠子之中。
西多妮沒有停留在這裡,在隱沒到不可見的姿態之中的時候,她就已經翻過了巷子,連帶著巴蒂斯特一起——西多妮沒有留在這裡的必要,說實話,在使用巴蒂斯特的那一顆珠子塗抹噩夢的邊界之後,在離開這一顆珠子之後她沒有將那一個‘點’堵上已經算是仁至義儘了,就當做是感謝一下那兩個人拖延的時間,現在,西多妮該考慮逃離的方式了。
離開布裡墨克。
“不。”
那一點落在珠子之外的色彩說,那是很渺小的色彩,非常渺小,可以忽略不計的色彩,那色彩之中發出的是它最後的聲音,它隻剩下了這個詞彙,不,它說,不行,它想這麼說。
哢嚓。
第二根鎖鏈纏繞在第一根鎖鏈之上,連帶著釘子和齒輪一起刺入到布裡墨克的巷子之中,那些齒輪在接觸到巷子的牆麵的時候就鑲嵌了進去,被釘子固定,而鎖鏈立馬帶動了這幾節齒輪,在齒輪轉動的時候,整一條巷子也開始出現了變化。
布裡墨克是一個機械城市。
薩賀芬記得的,她記得每一個角落的技巧,就連這一條巷子裡麵的結構她也還記得,第一條鎖鏈用來確定她們所在的地方和那一個點的位置,第二條鎖鏈便是真正意義上的行動,那鎖鏈帶動著巷子,讓出現變化的結構朝著珠子移動。
在那最後的一點童真色彩消散之前,讓巷子朝著珠子走來。
“不。”它說。
就在噩夢的邊界,在那一個點的位置,它收回了隻剩下一半的手,西哈諾的劍刃再一次切開了它的手,在噩夢的邊界破碎的時候,它知道自己已經失敗了,那用來容納幸福感的容器已經滿了,而門票還不在它的手中。
它瘋狂敲打著門扉,但門扉並沒有發出聲音,它的一切動作都被門扉吞沒,什麼聲音都沒有發出,第四扇門,它的可能性,它覲見天使的道路,緊閉著,關閉著,它呼喊著天使的名字,它祈禱著,掙紮著。
天使沒有給它任何回應。
巷子的結構觸及到了珠子,在表殼已經破碎的情況下,巷子之中的金屬和結構很輕鬆就卡住了珠子本身,然後擠壓,用純粹的物質結構擠壓這一顆本就已經出現了裂紋的珠子——這一個已經出現了孔洞的雞蛋。
哢嚓,哢嚓。
裂紋迅速蔓延,在這一點色彩出現的短暫時間之中,在童真色彩滲入到噩夢中之前,這一顆珠子破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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