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林曉,是一個剛畢業不久、懷揣著夢想來到這座大城市打拚的年輕人。為了節省開支,我在一個老舊小區裡租了一間房子。這小區破敗得很,牆壁上爬滿了歲月斑駁的痕跡,樓道裡的燈光昏黃且閃爍不定,仿佛隨時都會徹底熄滅。
搬來的頭幾天,一切都還正常,隻是周圍的鄰居看起來都有些冷漠,眼神交彙時也隻是匆匆瞥一眼便移開。直到那個深夜,一陣若有若無的鋼琴聲打破了平靜。
那是一個沒有月光的夜晚,黑暗如同濃稠的墨汁般包裹著一切。我本就睡眠淺,那鋼琴聲就像一隻無形的手,將我從睡夢中拽出。起初,我以為是樓下誰家孩子在練琴,但那曲調卻透著一種說不出的詭異。音符像是在黑暗中跳躍的幽靈,雜亂卻又似乎有著某種規律,時而高亢得如同午夜的尖叫,時而低沉得像瀕死之人的喘息。
我躺在床上,起初是煩躁,而後竟莫名地感到一陣寒意。那鋼琴聲仿佛在空氣中織起了一張冰冷的網,讓我動彈不得。我試圖用被子蒙住頭來阻隔這聲音,但它卻像是能穿透一切障礙,直直地鑽進我的耳朵裡。我開始好奇,究竟是誰在這深夜彈奏這樣怪異的曲子。
第二天一早,我在樓道裡碰到了一位頭發花白的大爺。我向他打聽起深夜鋼琴聲的事,大爺的臉色瞬間變得很難看,他眼神閃躲,隻是含糊地說可能是我聽錯了,便匆匆離開。他的反應讓我更加覺得事有蹊蹺,但周圍的其他人也都對我詢問的眼神避而不見,仿佛那鋼琴聲是一個禁忌的話題。
又是一個深夜,那鋼琴聲再次響起。這一次,我決定一探究竟。我穿上衣服,拿上手電筒,順著聲音的方向走去。那聲音似乎是從地下室傳來的,樓道裡彌漫著一股陳舊腐朽的味道,每走一步,腳下的木板都發出“嘎吱嘎吱”的聲音,在寂靜的夜裡格外清晰。
當我來到地下室的門口時,一股寒意撲麵而來。那扇門半掩著,裡麵透出一絲微弱的光。我小心翼翼地推開門,映入眼簾的是一架破舊的鋼琴,周圍堆滿了雜物和灰塵。鋼琴前坐著一個模糊的身影,像是一個女人,她身著一件白色的長袍,頭發很長,遮住了她的臉。她的雙手在琴鍵上飛舞,彈奏出那令人毛骨悚然的曲調。
我的心跳陡然加快,手心全是冷汗。我想轉身離開,但雙腿卻像被釘在地上一樣。這時,那女人似乎察覺到了我的存在,她的彈奏戛然而止,緩緩地抬起頭。我看到了一張毫無血色的臉,眼睛空洞無神,仿佛兩個深深的黑洞。她張開嘴,卻沒有發出聲音,但我卻仿佛聽到了無數淒厲的呼喊在我的腦海中回響。
我用儘全身的力氣,轉身狂奔。那地下室仿佛變成了一個無儘的迷宮,我在裡麵橫衝直撞,卻始終找不到出口。身後傳來一陣陰森的冷風,我能感覺到那女人在慢慢地靠近我。就在我幾乎要絕望的時候,我看到了一絲熟悉的昏黃燈光,我朝著那燈光跑去,終於衝出了地下室。
回到房間後,我把自己裹在被子裡,瑟瑟發抖。那一夜,我再也沒有聽到鋼琴聲,但我的腦海裡卻不斷浮現出那個女人的臉。第二天,我找到了房東,向他講述了我的遭遇。房東沉默了許久,才緩緩地說出了這個小區的秘密。
原來,多年前,這裡住著一位很有天賦的女鋼琴家。她深愛著一個男人,但那個男人卻背叛了她,還毀了她的事業。在一個深夜,她在地下室彈奏完最後一首曲子後,便自殺了。從那以後,每到深夜,就會有人聽到那鋼琴聲,還有人聲稱看到了她的身影。許多住戶都因為這個原因陸續搬走了,而留下來的人也都對這件事閉口不談。
我聽後,心中五味雜陳。我決定儘快搬離這個可怕的地方,但在那之前,我想再做一件事。我買了一束鮮花,在一個白天再次來到了地下室。我把鮮花放在那架破舊的鋼琴上,輕聲說道:“希望你能放下仇恨,安息吧。”我不知道她是否能聽到我的話,但從那以後,我再也沒有聽到過那深夜的鋼琴聲。也許,她真的得到了救贖,離開了這個困住她多年的地方。
這個老舊小區的經曆,就像一場噩夢,深深地刻在了我的記憶裡。每當我回憶起那深夜的鋼琴聲和那個蒼白的身影,仍會感到一陣寒意,但同時,也多了一絲對生命和愛情的敬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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