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小院回到劇組,越皎皎又馬不停蹄地拍戲。
拍戲之餘,她就在屋裡鑽研劇本,將蘇菡這個角色吃透。
這是一個很悲情的角色,前14年過得非常幸福,衣食無憂,父母偏愛,閨中密友不少,身邊還有個青梅竹馬的未婚夫相伴。然旦夕之間,蘇家傾覆,父親背著叛國罵名身故,母親和弟弟以罪人身份被流放,這種打擊對蘇菡來說是毀滅性的。
家破人亡之際,蘇菡不能與母親和弟弟站在一起,身邊沒有親人,沒有朋友,還要被不喜歡自己的婆母管束,大門出不得,二門不能邁,困在嚴家後院裡一方小小天地裡,可以說沒有幾個女孩子能撐住,但是性情堅韌的蘇菡撐住了。為了營救母親和弟弟,她忍受著各種冷嘲熱諷,努力對夫君體貼入微,隻是因為今時今日她能依靠的隻有他了。
可惜,在紓慧的安排下,她聽到了父親叛國案的真相,從此展開了報仇計劃。她一直處在天人交戰中,一邊是蘇家的血海深仇,一邊是嚴曜被蒙在鼓裡的無辜,所以演起來要呈現出那種矛盾糾結的心理,挺難的。
這天,剛好拍到她偷聽嚴母和紓慧說起蘇家覆亡的真相,之後渾渾噩噩回到自己的小院就暈了過去,醒來的時候,嚴曜坐在床邊溫柔憐惜地看著她。她很難接受自己的丈夫是殺父仇人的兒子,找了個借口說想喝嚴曜親手熬的粥,就把他打發出去了。
她一個人躺在床上無聲流淚,眼前不斷閃現年幼時父慈母愛的情景,雙手緊緊地握成拳頭,她要給蘇家報仇!
這場戲需要很強的爆發力,這個爆發力不是說像咆哮帝那樣歇斯底裡,而是要隱忍、克製,又要讓觀眾看懂她的愛恨情仇。
趙明澈帶著助理進來的時候,剛好拍到越皎皎躺在床上流淚。
回憶這個情節是要演員無實物表演的,後期自然會將回憶的片段添加進去,所以越皎皎要自己發揮。
她躺在床上閉上眼睛,將自己的心沉下來。一開始,安靜的像個死人,胸膛微弱地起伏,證明她還活著。
睫毛開始顫抖,淚從眼角湧出,順著太陽穴流到了發際。
她一動不動,淚流不止,臉上忽然浮出了幾分孺慕的笑意,不一會兒又代之以苦澀悲痛,繼而是難言的痛楚,又演化成迷茫,最後,她猛地睜開眼睛,雙眼迸發出無邊的恨意,神情也帶了幾分決絕。
“哢!”導演喊了“哢”,衝越皎皎伸出了大拇指:“這次演得比上次更好,皎皎,之前那條我就覺得可以過了,你堅持再來一次,果然呈現得更好,怎麼樣,你給自己過嗎?”
越皎皎擦乾眼淚,點了點頭:“我已經儘力了,您要是認可,那就過吧!”
她走到後麵的角落裡,找了個凳子坐下,手裡拿著迷你小風扇對著自己吹。忽然,眼前出現了一杯咖啡,抬頭一看,原來是趙明澈:“喝口咖啡緩緩吧。”
越皎皎也沒有矯情,反正劇組裡每人一杯,她也沒有特殊,就接過來了。趙明澈也順手接過她手裡的小風扇,轉了個方向對她吹。
略帶苦味的咖啡將她的思緒帶回了現實,這場戲ng了四次,第五次導演喊“過”,她要求再來一次。
剛剛在導演監視器裡看了那場戲,酣暢淋漓,衝擊感極強。
隻是這樣演戲會很累,有一些演員入戲太深難以抽離角色,會抑鬱,甚至需要去看心理醫生。
越皎皎自認是個心理素質特彆強大的人,調節情緒的能力很強,可是這一條拍完也是異常疲憊。她閉上眼睛,靠著牆慢慢深呼吸,過了好一會兒臉色才慢慢好轉。
她一轉頭,就看到了趙明澈帶著關切擔憂的眼神,和微微見汗的鼻尖,而他手裡的小風扇正對著她嗚嗚嗚地吹。
好像四周都靜了下來,風扇無聲地轉著,嘈雜的人聲消失了,隻有疲憊的她的心臟在不知疲倦地“撲通撲通”跳動。
《鏡花水月》拍到尾聲,大部分配角已經殺青,都是老戲骨,也不能就讓人家直接回去了,所以製片人計劃為他們舉辦一個小型殺青宴,也就是送彆宴。選來選去,最終還是將地點定在了似水流年。
似水流年是一座四進四合院,不僅有著古色古香的建築裝飾,還有小橋流水的古典園林,是帝都裡有名的高級會所。這裡的菜品也是一絕,據說大師傅祖上原來是禦廚。所以在帝都裡很是有些地位,沒有路子的人想進來吃個飯是很難的。
連日來高強度的拍攝讓越皎皎精力有些不濟,再加上包間密閉,人多嘈雜,酒量不佳的她撐著敬了一圈老戲骨就有些暈乎乎了,跟玉雪打了個招呼出來透口氣。
從包間出來,邁門檻的時候一個踉蹌差點兒摔倒。
“小心!”一個纖細的胳膊扶住了她。
越皎皎扶著她的胳膊站穩了身子,道:“謝謝。”
定睛一看,驚訝地睜大了眼睛,好靈的姑娘,嬌嬌小小的,巴掌大的鵝蛋臉,還帶了幾分嬰兒肥,五官小巧精致,皮膚白淨,眼睛圓溜溜的,眼尾微微上挑,眼神清澈溫和,整個人看起來又溫柔靈動又嬌俏甜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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