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皇子。”南宮華悄聲念了一下。
皇後的小兒子,手握軍權,常年在外征戰。
這兩個孩子看來也是各自打算。也沒有聽皇後的。
密謀大事,最忌諱的是自家人不齊心。
是啊,同樣是嫡出的皇子,皇後一心替皇長子籌謀。
三皇子自然也不甘屈於人下。
他不光要爭取皇權,還要搶奪母親的疼愛,也真是難為他了……
但是搶彆人家的錢,還插手人家的家事就不地道了。
濮瓊枝這邊再回過神,父親就變成了一座小土坡。
她站在原地久久沉默不肯離開。
在臨安府處理完濮榮達的後事,濮瓊枝想著順帶小住一陣子。
這宅子如今是徹底沒有人了,留著也是她存了個念想。
往後,她就再也沒有娘家可以回了。
濮瓊枝也沒想到,她爹一早就將好些老物件收拾裝好了。
這個老東西,臨了也不肯給她添麻煩。
能帶走的,濮瓊枝就要求他們悉數帶回京。
“東家,濮氏在臨安的掌櫃全都在這兒了。”
濮瓊枝站在台上,看著下頭的這一乾人。
“我父親不在了,現在濮家,我說了算。”濮瓊枝先是說明情況。
台下的掌櫃的個個垂頭喪氣,神色哀痛不死作假。
“濮家從前允諾給你們,我保證,不會少一分一毫。”
“濮家數十載浮沉,並不一定時時都是好時候。”
“願意跟著濮家好好乾的,我們也不會虧待。”
“不願意的,我也不強留你們。”
她話音落,立馬就有人站出來——
“東家,您說什麼呢!咱們都是跟著濮家這麼多年過來的老人了,您的能力,大家有目共睹,怎麼會懷疑您呢?!”
“是啊!老東家才剛去不久,再沒良心,咱們也不會在這個時候棄您而去啊!”
“……”
其中也不乏有人沉默的。
臨安府與其他地界有所不同。
江南的綢緞刺繡是遠近聞名的,所以一直都是很好的生意。
在臨安府,人們對女子拋頭露麵經商是沒多少異議的。
可若是有老東家坐鎮,他們對少東家也沒那麼多憂慮。
老東家不在了,東家的心意他們哪裡曉得?
濮瓊枝看在眼裡,自然也明白他們的顧慮,“我如今身為人婦,夫家遠在京城。”
“更何況,從前的高大人現在已經進京,這邊新上任的大人我也不認得。”
“這般看來,往後濮家的生意重心會往京城偏移。”
“你們有些人身家性命都係在濮家身上,一家老小全都定居在臨安,也自然是擔憂的。”
“我今日叫你們來,也是想給你們安排清楚。”
“很多事情,我現在還不能保證,我指的是朝堂之事。我也隻能說,你們的擔憂沒毛病。”
“若是臨安府不再安寧,濮家生意是一定要遷移的。這些事情,我暫時沒決定好。”
“所以,今日若是你們下定決心,要離開濮家,我也絕無怨言。”
她這番話一出,很明顯已經有幾個人動了心思的。
濮瓊枝又補充道——
“不僅如此,畢竟還是合作一場,總有情分在。”
“凡是跟隨濮家三年以上的,贈百兩。”
“跟隨濮家五年以上的,贈千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