濮瓊枝上下打量一二,“大人,現在可否進去敘話?”
“自然。”殷書語任由她打量,笑意頗深。
從前,高誌誠在任時,府衙雖然說不上多氣派,但也是莊嚴肅穆。
濮瓊枝幾步進門,還真有隔世之恍惚。
才不過短短月餘,這兒竟完全變了一副景象。
四處多張掛粉色帷帳,來往婢女多脂粉香氣,庭院栽種許多豔麗嬌花,哪怕是冬日也花香甚異。
“難為大人,這樣冷的天氣,能讓人有置身花海之感……”
“欸~不敢在濮家麵前造次~”殷書語手中撒扇一開,笑成一團。
濮瓊枝麵上的笑意收了收,看了他一眼。
不知此人為何這般愛笑。
“你這般奢靡耗費,白日裡酒醉上職,也不怕耽誤了公務?”
濮瓊枝眯了眯眼,問。
殷書語聳肩,“乾卿何事?你不是昨兒就將本官臭罵一通?”
“不過是宿醉,所以不想見客,碩人就這般氣惱。”
“人都說京中權貴遍地,難道這小小臨安是容不下碩人這尊大佛?”
“信口雌黃。”濮瓊枝瞥了他一眼。
“碩人這般在我的地盤罵我,可想過後果啊?”殷書語笑容一斂。
濮瓊枝一頓,沒想到她不過說了幾句,此人竟有殺意顯露。
她仔細思量來,恐怕昨日之事另有乾坤。
“大人說笑了,大人不問問妾身前來何事?”濮瓊枝收斂了鋒芒。
殷書語的笑容又露了出來,更加放蕩,“碩人莫不是也聽說了本官貌比潘安,想一睹為快?”
“……”濮瓊枝被他這番話一堵,低眉一笑,“是呢。看來傳言非虛。”
“哦?看來碩人也難逃本官的魅力啊!”殷書語竟取出一麵墜滿寶石的銅鏡,自顧自欣賞起來。
濮瓊枝轉眸瞧了他一眼,越發覺得此人荒唐至極。
她回想起先前九皇子所說的,更覺費解。
他為何會招攬這樣一個人?
濮瓊枝見他這般,倒沒了心思結交。
隻是,她好奇此人為何能上了九皇子的船。
若無甚過人之處,他憑什麼?
這一時半會兒,連開口都不能,濮瓊枝心裡也是堵得慌。
“碩人瞧著模樣也是大氣明媚,很得本官歡心。”殷書語站起身,湊近了瞧。
濮瓊枝不明白此人為何對自己似有敵意。
“碩人說本官奢靡,不知你這一身價值幾何呀?”
濮瓊枝一噎,隨後道,“衣裳是去歲添的舊衣,自家人縫製。首飾,也沒多少。”
“嗬,碩人用的香粉、胭脂,還有你篦發的頭油……都是名貴之物。”
“不僅如此,這雖是舊衣,卻沒法按照普通的法子漿洗,焉知這其中的耗費是多少。”
濮瓊枝眉頭緊蹙,不明白他為何要跟自己算這種紅粉賬。
“是,妾身知錯,這便回去反省。”
跟這種胡攪蠻纏的人,還是少廢話為好。
殷書語卻不讓她離開,“這兒豈是碩人想來就來,想走就走的?”
“妾身原本也隻是想見一見大人,如今人已經見到了,也受了大人的教誨,自然該離開了。”濮瓊枝神色冷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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