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裡有我?”傅行琛雙手插兜,一臉不信,“您可能不知道,她最近跟蘇封塵走得很近。”
張青禾知道蘇封塵,蘇家在江城也是赫赫有名的。
尤其,薑黎黎跟蘇允柚關係好。
見傅行琛臉色不好,她立馬說,“那,不是媽說,你可能平時太疏忽她了,這兩年來,她總回家跟我抱怨,你不夠重視她,沒有結婚紀念日的驚喜,也不給她過生日,也不會對她噓寒問暖。”
“所以,她就去找彆的男人尋求慰藉了?”傅行琛嗓音冷下來不少。
若這是理由,那薑黎黎還真是個會給自己開脫!
張青禾咂咂嘴,頓了下立刻反駁。
“當然不是,她這不是引起你注意呢嗎?她想讓你吃醋,我看你也挺生氣的,肯定是在乎她,這才走到離婚這一步上,但這是誤會。”
傅行琛平緩的眉目擰成‘川’字,他就說,薑黎黎哪裡來的那麼大的膽子,跟蘇封塵眉來眼去!
原來是演戲給他看。
欲擒故縱,拿捏不好尺寸,就是自尋死路!
“行琛,她真的病得挺嚴重的,從昨天到現在都沒吃飯,發燒燒糊塗了,媽這也不舒服,照顧不了她,你就去看她一眼,行嗎?”
張青禾扶額,一臉虛弱的樣子。
“我……”
“哎呀呀,護士,護士快給我看看。”張青禾搖搖欲墜,一個踉蹌跨步好幾米,爬到護士台桌子上。
護士趕緊起身繞出桌子,扶著她,“阿姨,您怎麼了?”
“我頭疼,我站不穩了,麻煩您帶我去椅子上坐著歇會兒。”
裝病,張青禾是很拿手的,她被護士扶著朝椅子上走時,指著門診室方向。
“可憐我女兒一個人打點滴,她還發著燒……”
門診室的大廳,幾排座位,全都是掛點滴的人。
傅行琛抬目望去,一眼就看到坐在邊緣位置,靠在牆上昏昏欲睡的薑黎黎。
明明昨天剛碰過麵,今天再看她卻有些陌生。
她縮在黑色的羽絨服裡,小小一隻,他一隻手就能拎起來。
長發在腦後紮了低丸子頭,鬆散慵懶,清純的眉目間透著幾許不自知的嫵媚。
待傅行琛再回過神,他已經站在了薑黎黎跟前。
眼前一道昏暗打下來,薑黎黎微闔著的眼皮顫了顫,睜開來。
她不敢睡熟,怕瓶中的點滴沒了。
入目是男人鋥光瓦亮的皮鞋,目光上移。
黑色的褲管熨帖著男人筆直的雙腿,黑色及膝的大衣微敞。
他佩戴的這條領帶,是薑黎黎親手選的。
她目光落在他胸膛,看著那條領帶,沒再上移。
一定是做夢,或者魔怔了,傅行琛怎麼會來?
再三猶豫幾秒,她驀地抬了抬頭,男人那刻在她內心深處的,骨節分明的麵容映入眼簾。
真的是傅行琛?他怎麼會來?
她下意識坐直了身體,張了張嘴,卻發現嗓子啞得說不出話。
傅行琛站在她麵前,居高臨下姿態高昂,雙手插兜,眸光帶著漠然和一股淡淡的探究。
也不知是為何,她說不出話,卻先落了淚。
許是發燒的緣故,順著她眼尾落下的液體滾燙,仿佛能灼傷她皮膚。
她雙腮帶著一點兒不同尋常的潮紅。
“玩兒過了,哭有什麼用?現在知道後悔了,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