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黎黎之所以接他電話,是怕不接,傅行琛會當著眾人來找她。
比賽期間,參賽者跟讚助商或者評委的關係在彆人眼裡是高度敏感狀態。
稍有不慎就會被打上‘內幕’的標簽。
男人丟下一句莫名其妙的話,電話被掛斷,‘嘟嘟嘟’聲不斷襲來。
她回過神,看了眼黑掉的屏幕,直接把手機揣兜裡,悶頭繼續等車。
許是人多車少,酒店保安幫忙牽線,同一方向的拚車離開。
如此一來,等車的速度比剛剛快了一半。
有兩個男設計師跟薑黎黎是一個方向,她一起拚了車回去。
她家是最遠的,先繞路送完了那兩個人,最後才去博雅苑。
又趕上午高峰,兜了一圈下來,從傅行琛打電話給她到她下車,已經過去兩個小時。
不待她進入小區,身後傳來刺耳的刹車聲,劃破寒冬時節寂靜的午時。
她停下來,回過頭就看到傅行琛從車上下來。
他目光凝重,麵容染著薄怒,掏煙點火,深嘬了一口,具有穿透性的目光透過煙霧盯著她。
她像是被那目光定住,兩條腿如灌鉛般沉,怎麼也抬不起來。
他是過來找她的。
但肯定不是來恭喜她晉級的。
薑黎黎的手攥緊口袋裡的請帖,思忖片刻朝他走過去。
“你找我有事?”
“想要馳瑞大賽的冠軍?”傅行琛見她主動過來,怒氣消了一些。
他足足找了她一個小時。
她竟然拚車回來了。
薑黎黎低著頭,踢腳邊的小石頭子,“想。”
沒報名之前,她不抱希望。
可參賽之後,拿冠軍的想法是無法被忽略的。
傅行琛指縫夾著煙,語氣帶著幾分施舍般,“跟我回家,冠軍是你的。”
薑黎黎詫異抬起頭,兩人之間霧氣繚繞,她揮手將煙霧驅散開,這才看清楚傅行琛是什麼表情。
他很凝重地給她這個機會。
他並不關心薑黎黎需不需要,或者說他一意孤行,認為薑黎黎要的就是這樣的機會。
“傅行琛,你就算不是來恭喜我晉級的,但是能不能也彆這麼羞辱人?”
她拿冠軍,就一定要有人給才能拿到,不能是自己努力得來的嗎?
傅行琛指縫裡的煙緩慢燃著,煙灰堆了一截,被寒風吹散,落在地上。
他驀地發笑,聲音低沉渾厚,“你怎麼晉級的,自己心裡沒數?怎麼彆人給你就要,我給就成了羞辱?”
“我憑著自己的努力晉級的,不是彆人給的!”薑黎黎不得不跟他杠兩句,“而且,就算我的冠軍是彆人給的,你也管不著!”
傅行琛愣是被氣笑了。
“你可真‘努力’。”
她就算靠自己成了冠軍,又能怎樣?
他不明白,鬨離婚這麼久以來,她費力折騰的一切,是他一句話她就能得到的。
她圖什麼?
薑黎黎雙手攥緊,仰著頭與他對視,“傅行琛,總有一天你會改變對我的態度,我會讓你刮目相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