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言歎了一口氣,隻能用靈能之力護住全身,然後就像普通人擠火車一樣往外擠。
傀偶們伸出手在沈言身上亂抓,大部分都被流動的黑色靈能擋了下來。而獨屬於白夜的一雙白骨彎刀,卻切開了護體靈能,在沈言的背上留下了兩道狹長的刀傷。
隨著傷口湧出的,除了獻血之外還有絲絲縷縷彩虹般的霞光,那是沈言腦海深處無法被境域直接提取的記憶。
也是一個人自我意識的根本,是執念。
在這縷執念被勾出的一瞬間,沈言整個人突然僵直,原本被黑色靈能填滿的雙眼瞬間變得煞白。
緊接著,一直蒼白的虛幻手掌,從沈言背部的傷口處伸了出來,一把抓住了往外逸散的七彩霞光,猛地往沈言體內拽了回來。
這一縷執念的霞光另一端還連接在傀偶白夜手中的雙刀上,被這隻虛幻的蒼白之手一拽,連帶著傀偶一起向沈言的後背撞了過來。
幾乎是一瞬間的功夫,執念之光全部重新沒入沈言體內,就連傀偶白夜都撞在了沈言的後背上,兩條手臂已經陷了進去。
兩條骨刀一樣的手臂陷入沈言的後背,如奶酪碰到燒紅的烙鐵瞬間融化崩解開來。在蒼白之手的引導下,融化後的記憶元素與執念的霞光一起往沈言背上的神像身上彙聚。
最終纏繞到了那顆發芽的種子上。
記憶與執念的慧光在蒼白之手的掌控下,如穿梭的絲線,圍繞著嫩芽上下翻飛,一道簡單的人像被慢慢勾勒出來!
就在白夜傀儡上半身都要融入沈言體內時,沈言終於轉醒,雙眼瞳孔重新浮現,理智回歸。
“想都彆想!”
回複理智的沈言一聲厲喝,右手反手抓住傀偶白夜將其從自己的背後撕扯了下來,狠狠地摜在了地麵上。
蒼白之手勾勒的人像戛然而止。
下一刻大量纖細如毛發的綠色根須自發的從沈言的右手中生長出來,如同蛛絲一般將白夜包裹了個嚴實。
在包裹的過程中沈言依稀看到,傀偶白夜的雙臂不知何時已然消失不見,隻留下兩個光滑如鏡麵的斷口。
來不及思索她在自己背上具體發生了什麼,剩餘的十二個傀偶已經再次圍了上來。
沈言操控者體內剛剛湧現的生命靈能,於手掌中催生出大量纖細卻堅韌的藤蔓,如同蛛絲一般向傀儡們纏繞過去。
“生命……【生命序列】的力量?!”
骷髏人看到沈言操控藤蔓動用的力量,眼眶中的火焰暴漲,儘管它無論如何都被相信有人可以身具兩種靈能之力,但那天生於死亡對立的生機勃勃的氣息,如同數萬枚鋼針清晰無比的刺激著它的骨骼。
“不可能……這不可能的!”
同時具備兩種靈能,就好比一個人既是男人又是女人,一個靈魂認為自己是貓,同時還認為自己是老鼠。
這不隻是客觀事實或者生理上雙性或者多性的問題,而是在心裡層麵上的縫合。
當你在認知中把自己歸為貓的時候,是不可能認為自己是老鼠的。
然而眼前這個人卻做到了。
“你不是影之君王,你到底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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