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是非要他的撫養費,如果人家有正在談的對象或者已婚,那她絕對不去打擾,她完全有能力給小初一個富足無憂的生長環境。
可要是真的單著她該怎麼找他談判?這人不好相處,她談得過這種詭計多端的商業大佬嗎?萬一他要跟自己搶小初怎麼辦?法律會站在她這邊嗎?
宋檀越想越煩,乾脆不想。
正好乖乖洗好澡的小不點穿著她的可愛熊貓睡衣出來,女人夾起聲音,“寶寶~”
宋初晴歪了歪頭,聲音軟軟:“啊?”
“過來給媽媽抱抱。”
某個三歲十一個月的小孩拒絕得十分乾脆,“不要。”
“……”
“媽媽臟臟。”
“”
記憶再次浮現,關於那晚印象最深的是男人事後去往衛生間的寬厚肩膀和衛生間淅淅瀝瀝不停的曖昧水聲,響了將近半小時。
她後知後覺,宋初晴這潔癖遺傳他的吧?
晚上七點,來自美國洛杉磯的飛機落地。
從特殊通道出來,早等著的助理莊誠打開後排車門,恭敬道:“紀總。”
首都入了秋,早晚溫度低,身著單薄西裝的挺拔男人麵色嚴肅,微微頷首後入座。
莊誠小心關上車門,再小步跑到副駕駛。
全球限量的定製勞斯萊斯幻影,車內纖塵不染,噪音降到極低,裡外完全兩個世界。
莊誠放輕呼吸,從後視鏡裡往後看。
男人從中央扶手箱取出恒溫熱毛巾淨手,來回擦拭,再疊起放好,動作自然從容。
做完這一切,後仰靠背,身體放鬆,垂起眸小憩。
莊誠猶豫著要不要對接明天工作,不知何時察覺的紀複西已先一步出聲,“有事明天再說。”
聽陪同的經理說這次出國談的項目好像不太順利,原本十拿九穩的合作當地政府突然插手,項目被迫暫緩。
原和集團和上麵關係千絲萬縷,不得不等指示。
莊誠心裡一計較,即刻噤聲,這時候話不能多。
“紀總,您回哪?”
“老宅。”男人嗓音懶倦,滿是疲憊。
西郊彆墅是紀家老宅,占據西郊一座小山頭,方圓幾裡僅紀家一家,前湖後山,專門給老爺子頤養天年。
一樓客廳裡兩個大人閒聊,一個四五歲孩子在一旁玩玩具。
中間一個二十多歲女人抱怨:“現在的幼兒園可真是良莠不齊,這學期給沛秋換了個雙語幼兒園,一年收費幾十萬,聽說園長還是什麼國際兒童專家,可我看水平也就那樣,沛秋現在連句像樣的英文都還不會說。”
嬸嬸陳玫:“哪個幼兒園?”
“小太陽,我看他們都說這個幼兒園好才送過去的。”
“現在幼兒園就是玩的地方,不如給沛秋請個家教。”
“現在學費也交了,先上上再說。”
門口傳來聲響,紀江碟扭回頭,神色驚喜,“哥?”接著朝孩子招手,“沛秋,來,舅舅回來了。”
小男孩看著有些害怕,手裡小汽車失控,開到男人腳下。
紀複西低眸看,退開一步。
紀江碟去拉兒子,笑容溫柔,語氣卻含了兩分命令,“跟舅舅害什麼羞。”
孩子便乖乖打招呼,“舅舅好。”
小孩被養得好,乾淨帥氣,妥妥一個小少爺,但倆人從小不親近,紀複西淡淡點頭,眼底沒有情緒波動。
客廳淩亂,孩子玩具零食交雜,男人眉心微擰,褪下的西服並未放下。
他走向旁邊廚房,溫下聲,“蔣姨,幫我弄點吃的。”
老爺子住一樓,聽見動靜出來。
“回來了?”
紀複西不常回老宅,紀郜正在男人對麵坐下,杵了杵拐杖,“明天陪我去慕家。”
“沒空。”
乾脆利落毫不猶豫的拒絕讓紀郜正心一堵,“你說你今年三十二了還是個孤家寡人,沛秋都四歲你也不害臊。”
紀複西低聲笑,眉梢吊起,“我害什麼臊?”
“我不管,你明天去見見慕家小姐,趕緊把婚事給我定下來,明年豬年,屬相好,正好要個孩子。慕家小姐上個月剛回國,聽說漂亮有氣質,你小子能娶到人家是天大的福分。”
紀江碟走過來,也一同勸:“是啊哥,我見過慕小姐,氣質溫婉,長得不比女明星差。”
“你爹媽不在,沒人操心你就不當回事,我一個老頭還得給你牽紅線。”紀郜正語氣嚴肅:“慕家那個大兒子現在在中央,你多少識點好歹。”
紀母去得早,紀父前些年也因病去世,家裡隻剩老爺子一個,是以紀江碟經常會帶著孩子回來住,他閒時也會回來住一兩晚。
近兩年紀郜正越加頻繁提起結婚這件事,每次回來都要念叨一陣。
能體諒老人是為自己好,但聽多也覺得煩,食之無味,紀複西放下筷子起身,“明天要簽一筆三億的合同,您給我打三億,我陪您去。”
“紀複西!”紀郜正跺跺拐杖,氣得不行,“你想讓我們紀家絕後不成!”
男人已經提步上樓,背部挺闊。
第二天上午,紀家老宅大門被敲響。
蔣姨開門,看見精致禮盒中安靜睡著隻小豬崽,還貼心係上蝴蝶結。
莊誠站得筆直:“蔣姨,紀總送老爺子的禮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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