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來吧。”
鬆田陣平用鑰匙打開家門,脫了鞋讓開玄關的位置讓身後的人進來。
朝夕進了屋,好奇地打量了一圈:“原來這就是警察宿舍啊。”
一居室帶陽台的屋形設計,住一個人剛剛好。
“你以後要是也在警視廳上班,就可以在這裡分到一套宿舍,如果是有家屬的警察,也可以申請更大的家庭宿舍。”鬆田陣平在鞋櫃裡翻了半天,總算是找到之前超市促銷時候送的一次性拖鞋給朝夕穿。
平時他的宿舍隻有萩原研二會來,而且萩原研二就住在他隔壁,所以鬆田陣平家裡根本就沒什麼能招待客人的東西。
今天會把朝夕帶回來也是個意外。
朝夕踩著新拖鞋走了進來,她嗅了嗅空氣的味道,鬆田陣平應該不經常在屋裡抽煙,所以空氣裡的煙味很淡,反倒是塗料和清潔劑的味道似乎要更多一些。
朝夕看向旁邊的置物架,上麵放了很多汽車模型,還有好幾堆的拆卸工具和塗料。
屋裡放著的東西不多,所以顯得很乾淨整潔,對著床的矮櫃上擺著一台顯示器,連接著兩個遊戲手柄。
鬆田陣平去廚房把買來的啤酒都放進了冰箱,轉而拿了兩罐果汁回來,然後就見朝夕坐在沒有打開的顯示器前麵,低著頭一手托腮,一手伸出食指戳了戳遊戲手柄上的按鍵,像小貓用爪子好奇地扒拉著什麼未知玩具似的。
果然還是個小孩子吧。鬆田陣平這麼想著,但是又看見朝夕因為坐下動作而向上滑動的裙擺,又在心裡暗罵了一聲笨蛋。
也不知道是在罵完全沒有男女自覺的朝夕,還是罵把朝夕當成小孩子的自己。
鬆田陣平從衣架上拿了一件外套丟在朝夕的腿上,轉移話題避免尷尬:“你沒有玩過這個嗎?”
朝夕:“沒有。”不過她在池袋的遊戲店裡經常看到那些拿著手柄殺紅了眼的國中生。
但是她一直沒什麼興趣,畢竟現實裡的格鬥才更有手感。
“那要玩這個嗎?這個是需要雙人合作的遊戲,我和hagi經常會玩這一款。”鬆田陣平把顯示屏打開,在朝夕身旁盤腿坐下,保持著安全距2離,一邊給她講解玩法。
朝夕聽完以後:“好簡單的遊戲。”
鬆田陣平勾唇一笑:“是嗎?那你可彆拖我後腿。”
鬆田陣平把他和萩原研二玩的遊戲進度存好檔之後,重新選擇了從第一關開始。
另一邊的警視廳,萩原研二趴在桌上哈欠連連,上夜班上得都要死掉了。
“好無聊啊,打個電話騷擾下小陣平好了。”
說著,萩原研二就拿過手機給鬆田陣平打了個電話過去。
“你在搞什麼啊,道具放那麼上麵我怎麼可能夠得著!”
“明明我放得剛剛好,有本事你來給我墊腳啊!”
“走錯了走錯了,從這邊走!笨蛋!”
“不對,我覺得應該從這邊!”
下一秒,遊戲裡操縱著的兩個小人就從懸崖上掉了下去,遊戲進入複活界麵。
朝夕氣得用力錘了一下地板:“都怪你,鬆田陣平!”
鬆田陣平:“哈?你就不能找找自己的原因嗎?我和hagi玩這關的時候根本就沒有這麼困難!”
“那是萩原研二厲害,關你什麼事啊!”
玩遊戲急眼的兩人哪裡還記得保持安全距離,像兩頭要決鬥的牛似的把腦袋頂在一起,眼睛瞪得一個比一個大。
“哼!”最後還是朝夕見角色複活了,把頭扭了回去,“這次你來放道具,我來跳!”
鬆田陣平耐著性子應了一聲,下次再答應和花見朝夕一起打遊戲他就是狗!
放在一旁的手機突然開始震動,來電顯示“hagi”。
鬆田陣平:“!”
莫名有些心虛地看了一眼朝夕,凶巴巴地說道:“我要接個電話,你先彆說話。”
“不要接,先陪我玩!”朝夕立刻拉住鬆田陣平的胳膊。
少女指尖的溫度要比他手臂上的皮膚要更涼一點,突然柔軟的觸碰仿佛帶著一股顫栗從手臂傳至大腦,胸腔的心跳好像漏了一拍似的,鬆田陣平慌忙躲開朝夕的手,轉而對上朝夕蹙眉不滿的目光,聲音乾巴巴地道:“那我開免提,你彆出聲。”
朝夕:“哦。”
隨後鬆田陣平按了接聽鍵和免提,重新拿過手柄一邊陪朝夕打遊戲,一邊應付著萩原研二的電話:“喂,hagi。”
“小陣平,你在打遊戲嗎?我聽見按鍵的聲音了,好狡猾,你不會在刷新的記錄吧?”
“沒有,沒玩那一款,我才不會像你一樣偷偷刷記錄。”
“哈哈哈就那一次你還要記多久,真羨慕,現在小陣平肯定在喝著冰啤酒,吃著零食夜宵,然後用最舒服的姿勢打遊戲,提前過上了五十歲公職大叔的墮落生活。”
“……”幾乎全都被說中的鬆田陣平一時間不知道怎麼反駁。
“啊,不對,要是到了五十歲,小陣平肯定會有個賢惠的妻子給你做夜宵吧。”不過萩原研二想起自家幼馴染的聯誼慘狀,光靠一句話就能嚇退所有女孩子的戰績至今無人能超越,小陣平他以後說不定會是婚姻困難戶。
“說起這個,小朝夕最近有和你聯係嗎?”萩原研二突然問道。
鬆田陣平操作的角色小人差點把朝夕的角色小人推出去,他磕磕絆絆地道:“沒、沒有啊。”
萩原研二沒有懷疑,隻是拉長音調抱怨道:“這樣啊——小朝夕還真是無情,我發了那麼多郵件給她,竟然一封都沒有回我,想打電話給她又擔心太冒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