賈管事是個人精兒,立即拱手恭喜眼前的人。
商船來到礁石背麵,卻瞧不見一點動靜,還把海龜給嚇跑了。
賈管事心中有些忐忑,聽聞海邊人家將這海龜當做幸運的象征,那他豈不是不走運了?
這般想著微微躬著的腰又往下彎了一點,心中惴惴不安。
“郎君這鮫人生長在水中,天生善水,怕是已經遊走了。”
兩個船員跳到礁石上麵檢查了一番,並沒有看到關於鮫人的蹤跡。
“還用你們說,回頭找幾個善水的漁民下海去找,我就不信了,這樣還能找不到。”
中年男人也就是這艘商船的船主,益州來的富商人家,本是出來遊山玩水,路過這裡時發現了一些很是讓他驚喜的東西,至此停留了許久。
找鮫人隻是他的一個借口罷了。
本就是書中講述的東西,他心中也不大信。
卻不曾想如今親眼見識到了。
甲板上的動靜鬨騰的很,二樓出現一個身姿綽約的人兒倚欄而立。
如墨的長發隨意地披散著,幾縷發絲在微風中輕輕飄動,仿佛在訴說著無儘的情思。
賈管事微微抬頭看了一眼,又立馬將頭給低下了。
心中不免有些唾棄,一個大男人,妖妖豔豔的看著像個女人一樣,不男不女的惡心的很。
也不知道郎君被這人灌了什麼迷魂湯,這段時間迷他迷得緊。
“郎君~你們這是在做些什麼呀?吵吵鬨鬨的,惹得人家都睡不著了。”
矯揉造作的聲音一出來,賈管事差點沒忍住翻了個白眼。
二樓欄杆上的男人,努著一張嘴撒嬌,眉如遠黛,微微上揚的眼角帶著一抹天然的嫵媚。
身穿一襲華麗的衣衫被海風吹拂著,好好的衣服被穿得鬆鬆垮垮的,露出胸膛上麵一抹抹嫣紅的花朵,經過一晚已經變成淡淡的緋色,好似被晚霞不經意間染上的一抹色彩。
除卻胸膛上,脖子上麵也全是。
可想而知,昨晚上兩人有多激烈。
賈管事腦子在想著,要是回去之後郎君染上了臟病,肯定要被娘子掃地出門的。
以前好女色,如今好男色,再到現在連畜生都不放過了。
說是鮫人,那就不是真的人。
實在沒有想到郎君離開家中後竟是這般不挑嘴,賈管事腦子裡想著回到益州後郎君進不去家門的場景,已經開始琢磨著要另謀出路了。
美人一撒嬌,男人瞬間便將鮫人的事情拋之腦後。
連忙跑上二樓去跟人膩歪起來了。
許一一繞道直接去了碼頭,晚上不出攤,她的魚留不住得趕緊賣掉。
小船沒靠岸,便立馬有人湧上來了。
刨去自家要吃的,攏共賣掉了十多兩銀子。
可見今天的這些魚是真值錢。
剝皮魚有人知道,卻少有人能捕抓到,許一一帶來的自然是被人哄搶著買的。
魚賣掉後,許一一將三川寫的告示擺在自家的那個攤子上麵。
免得晚點客人來了找不到人,又不知道是怎麼一回事。
“今晚不出攤?”
碼頭上的挑工看到她擺了一塊木板在攤位上,湊近上來看沒看懂,便猜測的問了一句。
“不出,昨晚忙得晚,家裡的幾個小孩兒都累著了。”
許一一忙習慣了的,睡了一晚又精神的不得了。
家裡的小娃娃可比不了。
她想著以後擺攤還是要估摸著時間,三天一休也給孩子放鬆放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