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一出去了。”
阿月趴在床上目光看著窗外。
貝殼燈將屋內照得明亮。
“對,大姐出去了,咱快睡覺吧。”
爾爾將一小塊布巾,啪的一下扔到五淵的小肚子上麵。
小孩兒雙手側身躺在床上,一隻小手墊在臉頰下,另一隻小手則自然地垂在身側,雙腿微微彎曲著,整個人蜷縮成一團。
看起來十分的愜意。
阿月指了指五淵,阿月委屈的說著,“不要他在這。”
“為什麼不要?五淵也沒惹你啊!反倒是你天天跟四海一塊,抱著他到處跑。”
兩人沒有一個正經抱小孩兒的,大概率是把五淵當成娃娃了。
“他……他尿床,把我的被子尿濕了。”
阿月努著嘴不樂意了。
腦子雖然不太靈光,但還記得前些時候午歇,五淵被抱來她們床上睡了一覺,起來床都濕透了。
就連頭發上也是粘上了尿。
聽到爾爾心虛的摸了摸鼻子,大姐出去之前吩咐她起來抱起來尿尿來著。
結果她睡得太死,沒起來。
五淵這才搞得跟水漫金山一般。
“誒呀,好了好了,你是大人了不能跟小孩兒一般見識,五淵也就在這裡躺一會兒,晚點我大姐回來了,就抱他回去了。”
爾爾吹滅了貝殼燈,拉著阿月躺了下來。
原本以為阿月還要鬨一下的,結果她剛躺下去便聽到了打呼的聲音。
“睡得也太快了,不知道的還以為你被人下藥了呢。”
爾爾吐槽了一句,將小被子蓋到阿月肚子上,側過身去。
握著五淵嫩呼呼的小手,睡著了。
很安心。
雙眼緊閉著,長而卷翹的睫毛。如同棲息的蝴蝶,在眼瞼下投下淡淡的陰影。
海浪不停拍擊著沙灘,發出嘩——嘩——的聲音,像是大海在吟唱。
伴隨著這樣的海浪聲,許一一的小船很快便到了碼頭。
青山正站在船上看著船員卸貨,瞧見許一一的身影還有些奇怪。
“那麼晚了還來呢?今晚不是不出攤嗎?”
鳧水大賽前後幾天許一一都沒打算擺攤,黑燈瞎火的自己一個人搖著小船出來。
她那個叔太爺不說的嗎?
許一一將小船停靠在碼頭上,看出了青山阿叔的疑惑。
叔太爺那是都反應不過來了,飯吃到後半程,終於征得叔太奶的同意,一下子就喝了幾海碗的黃酒。
離開的時候倒是沒見醉,但是反應稍稍遲鈍了一些。
等許一一的小船從河道上離開她才反應過來呢。
“我就出來逛逛。”
許一一拎著貝殼燈準備上去。
風一來,火立即被熄滅了。
昏暗之後,她順著彆人的船走了上去。
“上來我給你點燈油。”
青山說完便進了船艙,等再出來時手上拿著瓦罐。
許一一慢吞吞的來到貨船上,青山接過她的貝殼燈,直接將上麵的燈油給倒進桶裡去了。
她順著青山的動作看去,原來那木桶裡邊兒裝滿了燈油。